&ldo;夏幫主,最近好清閒啊,&rdo;腳步聲漸漸靠近,袁放走到夏瓔的身後,背著手彎腰看看吃得歡的魚,又側目看夏瓔,&ldo;咱們的帳是不是該清了?&rdo;
夏瓔回頭,不明所以地看他,&ldo;我有欠袁幫主什麼帳嗎?我怎麼不記得了?&rdo;
袁放唇角劃出一抹弧度,挑了挑眉梢,湊近過去,&ldo;我的新娘被你當眾弄沒了,你是不是該還我一個?&rdo;
夏瓔將手裡的魚食塞進他的手裡,笑道:&ldo;袁幫主想娶妻,藩龍城多得是名門閨秀排隊等著,你隨便挑一個順眼的不就是了,何須要向我來討要。&rdo;
&ldo;若我偏偏就只看上了你這一個呢?&rdo;袁放捏出一點魚食投入魚缸,表情突然認真起來。
夏瓔輕輕一笑,轉身往客廳走,&ldo;我爹沒有兒子,我作為爹唯一的女兒,要為他守孝三年。袁幫主若是能耐得住,不防就等著吧。&rdo;她回過頭,臉上帶著狡黠的笑,&ldo;三年以後,若你還沒改變心意,我或許可以考慮一下。&rdo;
夜裡十一點半,天橋下依舊是車水馬龍,橋上行人卻已經稀稀拉拉沒剩幾個。
黎簡對著冷風唱完最後一段歌詞,緊了緊身上的風衣,準備收拾好東西回家。
那個地方說好聽了是家,倒不如說只是一個臨時睡覺的地方更貼切些。
黑色琴盒裡都是一些零錢,大多是些一塊硬幣,十塊的有時也會出現幾次,五十偶爾也能見到,看到紅票的機會卻是少之又少。
每天晚上夜市剛起,黎簡便會背著他的吉他找個人多的地方,地上鋪幾張報紙隨意一坐,蜷著腿唱幾首自己喜歡的歌。
不接受點歌,不拘束時間,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一個地方呆膩了就換個地方繼續待,賺夠溫飽錢就行。
這個城市沒有他的家,至少他自己是這麼認為的。他就像是一個獨行俠,來去自由,無牽無掛。
黎簡每晚唱歌,多的時候能掙到兩三百塊,少的時候也就夠一天的飯錢,可即使這樣,他也覺得十分滿足。至少他可以做他喜歡做的事,唱自己喜歡唱的歌,不用被任何人支配人生。
夏瓔貓著身子藏在天橋樓梯口,雙手扒在護欄上,一雙圓眼黑白分明,緊緊盯著黎簡那邊的動靜。趁黎簡正背過身收拾自己的揹包,夏瓔瞅準時機,一個縱身,便從樓梯角落裡竄了出來。
她的動作敏捷,一雙細腿看起來瘦弱,跑起來卻如一陣風。
彎腰迅速從琴盒裡抓起一把鈔票,夏瓔胡亂塞進上衣的口袋裡,撒腿便開始逃跑。
眼見一陣疾風從眼前刮過,還順走了自己的吃飯錢,黎簡愣了幾秒,待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才想起背上自己的吉他起身追上去。
錢被搶了倒是小事,可自己一個一米八幾的大高個兒,被一個看起來連一米六都不到的小賊給搶了,說出去都覺得丟人。
黎簡忍不了。
夏瓔雖然跑得速度快,可輸就輸在腿短上。她還沒來得及下天橋,便被黎簡那一雙一米幾的大長腿三兩下給追上了。
&ldo;小東西,才多大就學會搶劫了?&rdo;黎簡拎貓仔兒似的拎起夏瓔的後頸,順手將她往跟前提,&ldo;要不要哥哥好好教教你做人的道理,嗯?&rdo;
巨大的兜帽蓋下來,幾乎遮住了夏瓔整張臉,只露出一點尖尖的下巴。她背對著黎簡,一聲不吭,只是拼命地揮舞著兩隻髒兮兮的爪子掙扎,想要從黎簡的手裡逃脫。
黎簡喘了一口氣,也不打算真的跟這個小屁孩兒計較,只是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抬手摘掉了夏瓔頭上的兜帽。
&ldo;再亂動我可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