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思慧瞪大眼睛驚呼：&ldo;這什麼意思！你們嫌麻煩就不做手術了嗎，怎麼有你們這樣的醫院！&rdo;
伍老太太附和道：&ldo;對啊！我們孩子就在你們醫院裡呢，然後你說做不了，是要我們回家等死嗎，你這是害人命知不知，我去市政府告你！&rdo;
劉醫生的助理忙安慰情緒激動的伍家人，劉醫生也起身安慰，盡力解釋道：&ldo;我說的做不了不是醫院不接，確實是沒有有把握能做這個手術的醫生。本身成功率就低，沒把握的醫生上臺，不論對自己還是對患者都是不負責的。&rdo;
&ldo;那、那這怎麼辦？不做手術了嗎？&rdo;
&ldo;不論什麼手術肯定都是儘快，畢竟早治療早康復，減少隱患。手術和不手術肯定性質是不一樣的。但是任何手術都存在風險，沒有醫生會允諾百分之百的成功率。利於弊端我都跟你們說清楚了，做不做手術你們家人商量一下。你們最好儘快做抉擇。&rdo;劉醫生面帶愧疚：&ldo;實在是抱歉。我們可以給你們推薦幾位優秀的腦科專家，時間緊，最好儘快聯絡。&rdo;
臨出門前伍老太太回身問大夫手術到出院總共要花多少錢。劉醫生給了一個籠統的數字，伍家人全部沉默。
最低五十萬……還只是手術費……不同地區不同醫院收假也不同，然而這已經是最低的了。
這不是要他們這個家掏空嗎。
幾人在醫院外面，伍老太太默默算了下自己的養老錢和存款，杯水車薪。
&ldo;志斌，恬恬得做手術啊，咱們得給她做手術，她那麼乖的孩子。&rdo;褚思慧又忍不住掉眼淚，伍志斌白了她一眼惡狠狠道：&ldo;我還不知道要給孩子做手術嗎！關鍵是她現在的情況，你沒聽醫生說嗎，這不給做！我能怎麼辦？你讓我去給她開刀嗎？&rdo;
&ldo;不行，不行，得救救女兒，不能不管她啊。&rdo;褚思慧兀抹了把臉：&ldo;那就帶她去首都、去s市！我就不信找不到能救我女兒的醫生！&rdo;
&ldo;錢怎麼辦？&rdo;老太太嘆息道。
&ldo;咱家存款夠用，再不行還有房子，總歸不能把人憋死！&rdo;眼見著褚思慧起了買房的想法，伍志斌沒說話，老太太驚了。
&ldo;思慧房子不能賣啊！賣了住哪？咱們那再過幾年肯定拆遷，這是挖自己的肉送人呢，還有皓皓馬上就要高中了，他以後怎麼辦？你做事不能衝動糊塗，這麼大人了你得為全家人考慮。難不成為了救女兒兒子都不要了嗎！&rdo;
&ldo;那就要我女兒等死嗎！&rdo;
&ldo;行了行了別吵了！吵架能解決啥？啊！&rdo;
婆媳二人的爭吵在伍志斌的爆發中斬，老太太低頭悄悄抹眼淚，褚思慧悲從中來，癱坐在地上捂臉哭泣。
醫院這個地方，承載了無數的悲歡離合生離死別，沒有人嘲笑他們一家的爭吵，有的只是感同身受的悲哀。
&ldo;你是不是眼睛看不見了。&rdo;
伍恬被江時均撫著回到病房床上，然後少年的聲音地沉沉的，彷彿能聽到背後的顫抖。伍恬輕嘆息，從口袋裡掏出眼睛帶上、再抬頭看少年，模糊，但是比剛才清晰得多了。
&ldo;能看見。&rdo;
江時均久久地盯著她的眼睛，突然伸手。在即將扣到面前的時候被伍恬抓住手腕，用溫柔且堅決的力量慢慢捉下來。她覆這少年寬大細膩的手心搖了搖頭。
&ldo;我說，能看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