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麼可以這麼說!我們明明是在關心你呀!”
左汐的言辭太過直白露骨,派蒙一時間有些難以接受。
她們懷揣著關切和善意的急切行為遭到了冰冷乃至無比現實的回應,這放在普通人身上都是難以接受的事。
更何況是派蒙這種心智其實更接近孩子的人呢?
“左汐,即便我們幫不上忙,即便我們到最後也只會徒增憂慮……但這並不能成為我們可以心安理得的袖手旁觀的藉口。
無論是「天理」還是「深淵」,哪怕再怎麼艱難,我們都願意去嘗試……所以左汐,請相信我們。將你所面對的、所困擾你的、所讓你感到無力的事情告訴我們吧。”
熒比派蒙理智的多,她在清晰的知道左汐說的都是大實話的同時也知道左汐這麼說大概也只是想讓她們知難而退。
但左汐越是如此,熒越不可能退縮。
哪怕只是萍水相逢之人,熒亦會為了對方的理想或者面臨的困境而拔劍。更何況這個人還是自己的摯友呢?
若是對方自己有把握解決而不希望她們插手也就罷了,可現在對方顯然是自己沒有能力解決又不希望自己因同樣無法解決而失落懊悔。
這種情況下,熒無論如何都不可能退縮。
“說的真好聽啊。行吧,既然你這麼頭鐵,後悔的時候別來找我就行了。”
就是因為知道熒在這種時候會有多執拗,左汐才不想讓對方瞭解到這件事的。
要是他提早能知道占卜的結果這麼準的話,他絕對不會當著熒的面進行占卜。
可事到如今,瞞也沒什麼好瞞的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跟別人說起,左汐對講述這件事可以說是輕車熟路了。
“熒,你活過多少歲月了?”
因為重複的話已經講過了好幾次,所以左汐打算換個方式講。他並沒有一上來就丟擲結論作為重磅炸彈,而是開始從側面一步步的引導。
“……不記得了,你該不會說你面臨的問題是壽命吧?拜託你認真一點好不好。”
左汐一開口,熒就知道他想往哪個方向發散。但她完全不以為意,反而還白了左汐一眼。
左汐看這個樣子頂天了也就二十出頭,他才過了人生的不到四分之一。從比例上來講,他現在開始為壽命而擔憂實在太扯淡了點。
“你這人可真沒意思……算了,你也說了你自己都記不清自己過了多少歲月。想必你心裡應該也知道自己之後要經歷的歲月也是漫長的無邊無際吧?”
熒拆臺的行為讓左汐不滿,但他還是自顧自的說了下去。
“沒錯……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了,你想說相對於我無限的人生來說,你不足百年的壽命不過短短一瞬。所以我完全沒必要費心對不對?
我告訴你左汐,這不一樣!縱使對你而言死亡必將到來,那也不是我眼睜睜看著的理由。
縱使對我而言,你的壽命不過短短百年不足。但那也絲毫不影響此時此刻,一直到我壽命的盡頭,你都是我的朋友這件事!”
很好,熒已經學會預判了。你別管對不對,反正她自己覺得自己沒猜錯。而且還越說越激動,越說越起勁。
說到最後她甚至想上前揪住左汐的衣領,但想到先前差點把對方送走的那一下之後還是忍住了動作。
“嘖!你到底聽不聽?再打岔我就不說了……其實我想說的是,對你這種幾乎沒有壽命這一限制的人而言。「壽命將近」是一種永遠也無法體會到的感覺。”
“是是是,你有體會,你有感悟……明明還有好幾十年,你不覺得現在就開始傷感太早了嗎?”
派蒙終於逮到了機會插話進來嘲諷左汐,人類的壽命即便不是人人都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