熠航咯咯地笑著,特別開心。肥肥被這樣的氛圍影響,圍著鞦韆撒著歡兒地跑來跑去。
偶爾,顧雲箏會望向閒月閣所在的方向,便是因此,看到沈燕西帶著一名小廝在閒月閣附近漫步。
他怎麼對閒月閣這麼感興趣?雲凝平日其實也不是閉門不出,不時出來散散步,是他一直無緣看到,還是沒機會接近雲凝?
沈燕西也在這時看到了顧雲箏,見先前不論冷臉還是笑臉都要把人活活氣死的女人,此刻神色溫柔,笑容如花,再加上那樣清麗絕塵的容顏、窈窕的身姿,看起來是十足十的賢妻良母的樣子。他暗自咋舌,想著若她始終是這樣子,該是多討喜的一個女子,卻偏偏最喜做小刺蝟。
顧雲箏將熠航交給秀玉、連翹照顧,自己帶著春桃走向沈燕西。
沈燕西站在原地沒動,將身邊小廝打發走了。
顧雲箏在他幾步之外站定,語氣不無嘲諷地問道:“你總在這裡亂轉什麼?沒安好心吧?”
沈燕西忍著沒有蹙眉,道:“閒月閣裡的女子太過美貌,一次無意看到,驚為天人,閒時就總管不住自己,過來轉轉,看看有無機會再次遇到。”之後裝模作樣嘆息一聲,“真是沒法子的事,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是,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顧雲箏刻意把人這個字咬得很重,“你麼,還是請回吧,別玷wu了人的名聲才是。”
沈燕西不解,氣道:“這叫什麼話?!你是不是上輩子跟我有仇,這輩子趕來報復我的?”
“我可沒那份兒閒心,只是最厭惡你這種表裡不一之人。”顧雲箏下巴點了點後花園月的月亮門,“還不走?等我喚護衛把你綁回房裡,你那點兒臉面可就蕩然無存了。”
聽話聽音兒,沈燕西明白她這兩日為何愈發反感自己了。只是,她是什麼時候看到自己私底下的樣子了呢?不論怎樣,眼下的感覺就像是被人毫無預兆地拔去了外衣,他有些尷尬,轉身走人時嘀咕一句:“說話恁的惡毒,也不怕下拔舌地獄!”
顧雲箏不以為意。要說惡毒,他沈燕西怕是比她還惡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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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霍天北迴來了,卻是回來取了些東西就又即刻出門去了。之後,杜若菱與章嫣過來找顧雲箏閒話家常。
很明顯,章嫣是被杜若菱哄著一同前來的。章嫣坐在那兒,寡言少語,只是出於禮貌點頭搖頭嗯啊回應杜若菱的話。
顧雲箏也是有一搭無一搭地敷衍著,低頭翻看管家午間送來的一些賬冊。在霍府主持中饋,如今很是簡單,管家完全能夠內外一把抓,她只需看看賬冊記載的花銷進項。
都說三個女人一臺戲,可今日因為兩個人都心不在焉,就變成了杜若菱一個人唱獨角戲。即便如此,她也不肯告辭離去,話題不斷,奇的是竟也不顯刻意,因為她坐在那兒坦然自若,氣氛並不尷尬。
這也是功力,顧雲箏甚至有些佩服杜若菱了。
近黃昏時,霍天北大步流星走進門來,進門解下斗篷,丟給丫鬟。
杜若菱與章嫣連忙起身見禮,前者笑得溫柔得體,後者則是自心底透著恭敬畏懼。
顧雲箏因著外人在場,也下地屈膝行禮。
霍天北微一頷首,對顧雲箏道:“我去歇息,今夜不必喚我用飯。”
“記下了。”顧雲箏應一聲,便又坐回到炕桌前。
杜若菱與章嫣看得一愣,沒見過這樣的妻子,夫君去歇息,她也不跟進去服侍著更衣。只是這也正合了杜若菱的意,低聲笑問:“侯爺怎麼看起來很是疲憊的樣子?去了何處?”
“我也不清楚。”顧雲箏看看天色,問道,“你們要留下來用飯麼?”
“不必。”章嫣起身道辭,“已叨擾嫂嫂多時,也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