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旭輝覺得陳宇陽是懂自己的,他長長的嘆了口氣,終於還是說道:“我是家中唯一的男丁。”
陳宇陽恍惚了一下,唯一的男丁,所以在揹負所有的期盼和供養的同時,卻沒有了任性的空間嗎?高中那時候,徐暉已經反抗了家裡頭一次,但這一次,他卻沒辦法拒絕垂垂老矣的爺爺和流淚哀求的母親,也許,他早就該聽從家裡頭的安排。
說到這裡,陳宇陽沒有再勸解什麼,這時候說什麼都是無用的,他只是說道:“即使你轉學,我們還是朋友,你要是還有興趣的話,我可以把書寄給你,有什麼問題,咱們都可以討論,平時看看當作興趣也是好的。”
燈光下,陳宇陽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帶著對徐暉的安慰和不捨。
徐暉眼神微微一黯,他忽然笑了一下,從進學校到現在,這還是陳宇陽第一次看見他笑,徐暉的笑容顯得有些僵硬,一看就知道他是個不愛笑的人。
徐暉身手摸了摸陳宇陽的頭髮,開口說道:“好,我們就這麼說定了。”
說完這話,他盯著陳宇陽,又說了一句:“能來這裡,能遇見你,我不後悔。”
陳宇陽愣了一下,心想這話是不是有些奇怪,但沒等徐暉再說什麼,一個清朗的聲音忽然打斷了他們:“陳宇陽!”
陳宇陽回頭看去,卻見一個人朝著這邊走來,他定睛一看,帶著幾分驚喜叫道:“莘海洋?你怎麼來了?不對,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的?”
莘海洋還是那副我是天下第一大欠扁樣子,一步一步走過來,掃了一眼徐暉,才對陳宇陽說道:“有什麼難知道的,隨便問一個同學就能問道,你可是一高的名人。”
陳宇陽哈哈一笑,介紹道:“海洋,這是我室友徐暉,徐暉,這是我高中同學莘海洋。”
在陳宇陽看來,莘海洋跟徐暉的性格很相似,兩個人說不定能一見如故成為朋友才是。只是這兩人對視了一眼,第一眼都覺得對方不太討喜,尤其是徐暉十分不喜歡莘海洋身上那股子江湖氣,覺得他整個人都吊兒郎當的。
莘海洋瞥了他一眼,直接對陳宇陽說道:“我找你有事兒,咱們出去聊?”
陳宇陽想了想,就對徐暉說道:“那我先出去了,待會兒直接回家不去宿舍了,你們不用給我留門。”說完被莘海洋拽著就走了。
徐暉臉色陰沉了一下,但到底是沒有追上去。
被拽著走出幾步,陳宇陽才忍不住說道:“莘海洋同學,你也太沒有禮貌了吧,不知道的還以為徐暉跟你有過節呢!”
莘海洋渾然不在乎,淡淡說道:“他們那樣子的人,跟我不是一路人。”
陳宇陽奇怪的問道:“什麼不是一路人,你認識徐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