蟬鳴陣陣,風裹在身上帶著濃稠的熱氣,公園裡有大媽在跳廣場舞,音樂聲高亢。
動次打次,動次打次,很有節奏感!
小區是很老舊的小區了,母親就職第二人民醫院的時候買的,離醫院近,周圍也很多同事,鄰居大多都認識,沈紀年想牽她的手,最後還是作罷了。
盛夏沒發現他細微的心理變化,百無聊賴地踱著步,碰到認識的人就打個招呼,搬來住雖然沒幾天,但好像周圍人都已經認識她了。
在公園裡轉一圈,差不多就該回去了。
這是繼晨跑之後發明的一項新運動,遛食。
有時候沈姨在家的話就一起,沈姨不在,就他們兩個。
一天中難得的完全獨處的時間,雖然什麼都不做,卻也讓她覺得滿足了。
額,至少對盛夏來說是這樣。
他怎麼想?
盛夏側頭看了他一眼。
不知道。
他好像沒什麼變化,戀愛不戀愛相處方式也沒怎麼變,頂多盛夏覺得自己對他不是那麼疏離了。
*
進了公園,今晚有人放河燈,很多人聚在湖邊那裡,沈紀年不喜歡熱鬧,盛夏自覺地走向另一側。
——進公園有個小廣場,然後是一個長長的通向下的臺階,大約有十幾級的臺階,臺階盡頭分成三條路,一條向左通往山丘,那邊是未開發區,沒有路,據說要建遊樂場,地圈了起來,豎了牌子,不過據說好幾年了,也沒動靜。中間那條路通往陽湖,周圍是亭臺樓閣,假山假水,石子小路曲曲折折,大小算一個景點,節假日很多人會在那邊拍照遊玩。右邊這條路就比較偏僻了,周圍沒什麼景緻,去的人很少。
盛夏和沈紀年走右邊的路。
這條路不是很平坦,碎石子零零碎碎地鋪在腳下,盛夏穿著人字拖,石子一不小心就鑽到腳底板去了。
她被硌了一下,抬腳把石子磕了出來,沒站穩,扶了他一下。
沈紀年順手握住了她的胳膊,盛夏就撞在他肩上,他手往下滑了下,就勢攬住了她的腰。
“沒事,硌了一下。”盛夏忙說。
女孩子的腰肢柔軟而纖細,沈紀年低頭,下巴碰到了她的頭頂,鼻尖有她洗髮水的味道,淡淡的薄荷味兒。
他把手機拿出來打了燈,叮囑她,“小心點兒。”
嗓音低沉。
盛夏點點頭。
沈紀年握住她的手,沒有鬆開。兩個人往前走,步伐有些慢。
一隻小松鼠從腳邊跑了過去,蟬鳴從四面八方湧過來,隔著層層疊疊的樹木,湖邊人的笑鬧聲能很清晰地傳過來,可這一方小小的天地,卻是很安靜的。
走過一個分岔路的時候,沈紀年忽然扯著盛夏進了岔道,那邊是廢路,路燈都沒有,黑黢黢的,茂密地樹木掩蓋在頭頂,月光都透不進來。
“欸……”盛夏想問他幹嘛,下一秒身子一轉,背抵在了一棵高大的喬木上,他彎下腰,一手控住她的後頸,一手攬在她腰上,“噓”了聲。
盛夏頓時屏氣,心臟莫名狂跳。
他俯身過來,黑暗裡,盛夏幾乎看不見他,只感覺到他吻了上來,不像頭兩次那樣,蜻蜓點水地碰,是真的吻。鼻尖碰到鼻尖,唇齒廝磨。盛夏被迫頭往後揚,被他寬大的手掌托住後頸,腦袋困在他的手和嘴唇之間。
汗一下子冒了出來,呼吸糾纏在一起。
男生身上的溫度本就偏高,這會兒更是灼熱,他用舌頭撬開了她的齒關,盛夏往後縮了一下,被他困著,躲不掉,她能感覺到他身上的氣息,從冷淡變為灼熱,從灼熱化為滾燙,最終凝結成磅礴而盛大的侵略性。
盛夏丟盔棄甲。她在心裡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