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槲寄生(13)
劉老闆還不知道這一刻有多少人在盯著自己。
他有聽到未知男聲說“酒神戰爭”, 但腦子一片漿糊的他難以理解現在是怎麼回事。
人的頭怎麼會活生生變成狗頭呢?
他是不是還在做夢?
但這個毛絨絨的手感未免太真實了,真好摸啊……等等這還是他自己的狗頭!
劉老闆捧著一張狗臉,悲從中來, 哈士奇的兩條粗眉毛都聳拉下來。
這個時候他腦子從漿糊恢復正常, 想起了之前聽到的那個男聲。
“金酒杯汪?許願汪?我為什麼要汪?”
劉老闆一臉驚恐地捂住了嘴。
年輕的犬耳女孩子說話一句一個汪是萌點, 他一個二十多歲的大男人說話汪汪汪算個什麼事啊!
劉老闆感覺自己沒臉見人了, 幸好這裡沒有人。
他不敢再自言自語了,粗壯的眉毛擰起,陷入思考。
金酒杯,許願, 如果拿到那個東西, 他能變回去嗎?
劉老闆必須承認他心動了, 但c與dnd1圈子裡充斥二次元,劉老闆在一些朋友的推薦下看過某幾部紅圓國的遊戲改編動畫, 那幾部動畫的主題同樣是爭奪許願機,而動畫裡的人打到最後會發現,這個許願機已經壞掉,不能用祂實現願望。
會環繞一個許願機的,是陰謀和死亡。
劉老闆覺得他既不會搞陰謀也不想死汪嗚。
而且他根本不知道這是哪裡,那個金酒杯又在哪裡。
甚至不知道他們這是在去哪?
小小的幽靈船破開水浪前進,和完全摸不著頭腦的劉老闆相比,它似乎更明白此刻的現狀,朝著某個方向前進。
劉老闆不過是它身上的掛件,想再多也沒有任何用處。
前方, 霧氣正在消散。
穿破霧氣的光亮, 也不再是閃電, 而是稀薄, 然後逐漸變得濃烈的陽光。
上一秒還泛著鹹溼腥氣的海風下一秒就乾燥起來,縈繞不散的陰冷也跟著消失。幽靈船的船頭輕輕撞在沙灘上,而站在甲板上的劉老闆張大狗嘴,凝固的目光望著面前一望無際的金色沙漠。
艹,他剛才分明還在去拍《克蘇魯復甦記》也不過分的黑暗大海上。
劉老闆猛地回頭,他身後同樣是沙漠,沙丘起伏如連綿山脈,他就站在山脈的斜坡上,往下是一片凹陷的谷地。
劉老闆眨了眨眼,確認自己沒有看錯,谷地最凹陷處隱隱可見一片深色的溼痕,但在猛烈到泛起陽炎的日光照耀下,這片溼痕在迅速縮小,片刻就只剩下蒸騰的水汽扭曲了空氣。
難道剛才一片大海的水都從這裡漏出去了嗎?
開什麼玩笑,這一點也不科——
劉老闆內心的哀嚎喊到一半,突然卡住。
他又摸了一把自己的狗頭,意識到在這裡,科學算什麼啊。
那麼,如果一片大海的水剛才都從這谷地的凹陷處漏出去了,黑夜又是怎麼變成白天的?
太奇怪了,他不會已經不在藍星上了吧。
繭女和昆廷大帝那樣的異世界人都有了,一萬多光年外的水母人現在經常在藍星天上飄,穿越好像也不是什麼很值得驚訝的事。
什麼酒神金酒杯戰爭也不像是藍星上搞得起來的,說他此刻在異世界完全說得通啊!
難道接下來可以開始異世界龍傲天之旅了?當完龍傲天再穿越回藍星就更好了!
劉老闆一臉猥瑣地嘿嘿嘿,完全忘記了自己脖子上這個狗頭,直到腳下幽靈船猛地一晃,將他從甲板上晃下去,摔在滾燙的沙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