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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操作了一下電腦,“這是海警那邊的訊問記錄。”
黑板一邊的螢幕亮起來,三角形的播放鍵轉了兩圈,開始播放一段影片。
不能說很狹窄,但絕對無法搭載飛行器還提供起飛場地的近海漁船上,穿著橙色救生服,面板黝黑的幾個漢子,蹲在,更準確的形容是無力地坐在一堆漁網邊,呼吸急促地回答問題。
“……真的是飛走了,我不是騙你警官,”這群漢子裡的中年人喘著氣說,昨夜近海風不大,他們只是停船在這裡,除了心態上有幾分緊張外,這回的工作並不費勁,他卻像是勞累了很久一樣,可見執法記錄儀模糊攝像頭都能拍攝出的氣血不足,“很突然,招呼都沒打,說了幾句話,就抓住半空中什麼透明的東西……應該是吧,那絕對是一個抓的動作,他們就抓住那透明東西,飛走了。”
“飛走前有什麼徵兆?沒啊警官,他就是很突然……”
“真的沒有,沒有。”
“說了些啥?好像是,”中年漢子皺眉換成三色白星國的語言,“是‘賤女?死了?’”
另一個呼吸急促,臉色緋紅的年輕人,因為做這行,也會一點東南亞各國的語言,抬頭插嘴。
“是‘繭中女’。”
“哪有這個詞,”不知道繭女的中年漢子說,又和年輕人爭論了幾句,最後勉強採取了對方的意見,“說的是‘繭中女?開什麼玩笑,你那邊的活物不是都殺光了?’這樣?”
“‘還是你親手殺的,怎麼可能還活著’,然後,”想要爭取減刑的年輕人積極補充,“然後是‘感覺到她?絕對是錯覺’,哦還有‘你一定要回去?我們的計劃怎麼辦?’”
“啊對對對,那小子後面還發火了,說‘行行行,你牛逼,走走走’。”中年漢子想起來說。
“然後就走了……他跟誰說的話?不,不是他那幾個手下,我確定他那幾個手下比我們還懵逼。應該是戴著耳機和人打電話吧?”
“不是,”年輕人篤定道,“曲安龍沒有戴耳機。”
這段影片後面還有一些訊問,但都沒有前面這幾段資訊量大。
播放結束後,緝毒警們忍不住討論。
“這幾個走私漁民身上絕對也寄生了那個噁心蟲子,昨天我發燒的樣子和他們一模一樣。”
“就沒有想讓人活啊,是不是還打算禍害一下那艘貨輪。”
“封閉空間內的人逐一變成喪屍,全員淪陷的時候,已經能看到海平線上的下一個港口……曲安龍對這種劇情這麼有興趣,怎麼不去拍電影?”
“可是,”一個緝毒警提出了疑惑,“曲安龍他圖什麼啊?人類變成喪屍,他一個毒梟,就算加上他的團隊,難道能活得比現在更好?”
各種物資的生產線全斷,到時候想喝可樂都得撿垃圾看能不能找到。
“曲安龍圖什麼,這個問題的答案,恐怕得在和他通話的人身上找了。”郜隊及時收回緝毒警們發散的討論,“大家有什麼看法?”
“和他通話的‘人’,”井星凱這回 銀桑樹(12)
即便是要別人救他出去,曲安龍出現在直播裡的聲音,也很平穩,很有魄力,很有把握。
實際上他氣得快咬爛自己一口白牙。
沒有人知道曲安龍從昨天到今天過得有多不順,花了一天在蘇虹市佈置的多個喪屍爆發點,全沒有爆發的跡象,然後天曉得哪個傻逼,竟然發傳單提醒蘇虹市官方會出現喪屍。
雖然蘇虹市從官方到民間都沒相信這個傳單,但曲安龍依然十分憤怒。
冥冥中受到偉大存在感召的人絕不是少數,但第一個接觸到偉大存在化身——蛾母的人,應該只有他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