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解的眼神,低聲道:“義陽王……便罷了,待事成之後,我想另提一個要求。放心,不會讓你太過為難的。”
馮諭瑧略一思忖便同意了:“好,哀家答應你。”
鳳驊‘嗯’了一聲,卻依然沒有鬆開她的手。
“攝政王。”
他暗地嘆了口氣,終於不捨地鬆開了那軟綿的手。
他不知道魏國等待著自己的會是什麼樣的結局,但是,只要他還有一口氣,便會拼盡全力完成他的承諾。
“此番先由周卿率三千人馬隨你先行趕回魏國,稍候,哀家會令上官將軍率軍前與你們匯合。哀家在大梁京城,等候攝政王的好訊息。”
鳳驊點了點頭,最後深深看了她一眼,一揚馬鞭,策馬而去。
穆元甫帶著三千人馬緊隨其後。
馮諭瑧目送著他們遠去的身影,眼中閃耀著誓在必得的光芒。
片刻之後,她沉聲吩咐回宮,準備回去迎接屬於她自己的一仗。
歸來
這一年的萬壽節, 原本是大梁皇帝穆垣成年的大好日子,可京城上至皇室貴胄,下至平民百姓, 都沒有半點歡喜的模樣。
京城各府大門緊閉, 街上冷冷清清,只有手持兵器的侍衛們來回巡視著。家家戶戶早早就掛好的各種象徵喜慶的飾物, 襯著滿城緊閉的大門,愈發顯得冷清。
宣明殿內, 久久沒有得到鳳驊及馮諭瑧訊息的穆垣,坐立不安地來回走動著。
一日沒有得到那兩人被殺的訊息, 他都無法安心。
進門來的鄭鳳琪見他如此模樣,柔聲安慰道:“陛下不必擔心,有周大人他們在, 想必他們這回是插翅難逃。倒是陛下,都一夜沒睡了, 那怎麼能行呢?”
穆垣握著她柔弱無骨的手, 嘆息道:“你不知道,一日沒得到他們的死訊,朕便總覺得心裡慌得緊。尤其是母后,她的本事可是大得很。想當年, 為了要挾父皇, 前燕國前前後後派了好幾名大將去抓拿她,可偏是沒有一人成功,還是讓她逃脫了。”
“陛下多慮了, 當年是當年,如今是如今。再說,前燕的將士, 又怎能與我大梁的將士相提並論?”鄭鳳琪不在意地又道。
穆垣略思忖片刻,也覺得她這話說得在理。
?
不錯,前燕那些廢物又怎能與大梁將士相提並論。
“你說得對,是朕想岔了。”他頓時心安了幾分,輕輕捏了捏她的手。
“待一切安頓下來之後,朕便下旨冊封你為貴妃。原本這貴妃之位早早便應該給你的,若不是母后當中從中阻攔,也不至於委屈你這般久。”
鄭鳳琪另一邊手覆在他的手背上,柔聲道:“鳳琪不在乎這個,只要能一直聯著陛下便足夠了。”
想到她陪伴自己多年,一直溫柔體貼,又處處為自己著想,可自己不但無法履行立她為後的諾言,連一個貴妃之位,都拖了這般久才能給她,穆垣愈發愧疚。
“你放心,此生朕必不負你。”
兩人情意綿綿了一陣,穆垣看看時辰,也到了該上早朝的時候。
宮變當日在場的朝臣們,被他困在了正明殿不得離開。
而沒有在場的,也被他強行召進了宮。故而此刻刻的正明殿,同樣一夜未睡更不得回府的朝臣們,個個臉色凝重憂心仲仲,彼此之間更是連交談的意願都沒有。
如今還被困在殿內的,都是支援馮太后的,又或是想要在太后與皇帝之間保持中間的,早早便投靠了皇帝的朝臣,自然被安排了差事。
文官之首的尹德璋,也保持不了往日的鎮定,揹著手不停地在殿內走來走去,不時望向殿門,似乎在等待著某個熟悉的身影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