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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若是讓魏國攝政王把母后帶走, 皇兄如何面對九泉之下的父皇?如何面對朝廷百官?如何面對大梁百姓?!”
九泉之下的父皇∶不必面對,直接讓這逆子魂飛魄散了吧!
“皇兄難不成真的以為,單方面宣佈母后遇刺身亡, 便能取信於天下了麼?這滿殿朝臣、皇室宗親、後宮女眷, 甚至宮人侍衛,你能堵得了他們的嘴, 難不成你還能堵得上天下人之口麼?”
他所說的這些,穆垣也都曾想過, 這些同樣亦是他的擔憂。
但是,這並不代表著他便能允許穆璟當眾質問指責自己。
“放肆!誰允許你這樣和朕說話!”
穆璟梗著脖子愈發大聲地道:“你便是殺了我, 我也還是要說!對了,你還勾結魏國,引狼入室, 你不但不孝,還、還……”
經常逃學的少年王爺卡詞了, ‘還’了好一會兒, 又接著道:“還不忠不仁不義!”
對,就是這句,不忠不孝不仁不義。
穆垣勃然大怒,‘嗖’的一下抽出身側侍衛腰間佩刀, 朝著他頭上便砍去。
朝臣們與皇室宗親大驚失色, 急欲阻止:“陛下不可!”
可他們都離得較遠,又無武藝在身,哪裡來得及, 眼看著刀就要砍到穆璟頭上,可向來讓授業先生們頭疼的少年王爺,居然不避不躲, 就那麼站著一動也不動。
寒光閃起的那一瞬間,穆璟下意識地便想閃避,可最終還是咬著牙關,闔著眼眸一副不懼生死任由處置的模樣。
千鈞一髮間,只聽“當”的一下兵器交接之聲,一把橫插進來的劍擋住了險些落到穆璟頭上的刀。
朝臣與皇室宗親們頓時鬆了一口氣,這才發現持劍救下了穆璟的,居然是那周季澄。
穆元甫將手中長劍扔還給一名侍衛,揉了揉被震得生疼的右手虎口,沉聲朝著穆垣道:“陛下息怒。”
穆垣原本也只是一時氣憤,如今見人被救了下來,雖然表面上還是呵斥了救人的穆元甫‘多事’,但心裡卻暗自吁了口氣。
虧得這周季澄反應快,若真的當著朝臣與宗親的面把穆璟殺了,只怕還會牽出一連串不必要的麻煩。
一時又暗惱穆璟這個榆林腦袋,竟然也不知閃避,往日怎不見他如此聽話。
穆璟雖然也是憑著一時意氣硬是不躲,可如今死裡逃生,想到自己就差那麼一丁點就要去見閻羅王了,也不禁嚇出一身冷汗。
馮諭瑧垂眸,看著這個快要與自己一般高了的少年,神色莫辯。
鳳驊冷冷地道:“梁國皇帝,你要做什麼是你的事,本王時間寶貴,沒有閒功夫在此看你演戲。人,本王便帶走了。”
說完,朝著馮諭瑧走了過去。
“且慢!我大梁堂堂太后,豈容你如此羞辱!”一名頭髮花白的朝臣突然衝了出來,擋住了他的去路。
鳳驊的侍衛們立即便舉起兵器對準了他,大有他再往前一步,便要當場取他的性命之意。
那朝臣卻絲毫不懼,只是轉身朝著穆垣‘咚’的一下跪下:“陛下,太后乃一國之母,先帝髮妻,追隨先帝四處征戰,出生入死。先帝舊疾復發臥床不起時,是太后挺身而出,代先帝掌理朝政,穩定大梁局面。先帝駕崩之後,太后更是為大梁、為百姓殫精竭慮。如今,大梁能有此國力,太后居功甚偉!”
“為人之子,陛下若不能孝順嫡母,如何為萬民表率?為人之子,陛下若一意孤行,任憑小人羞辱太后,此行與畜生何異?請陛下收回成命,並立即下旨,誅此惡賊!”
那句‘與畜生何異’,如同狠狠地打了穆垣一記耳光,穆垣登時大怒:“放肆!”
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