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迎馮琰夫婦遺骸歸葬於馮氏祖墳,這也算是代表馮氏族人低頭認了錯。
只可惜此事一直沒有下文,估計是馮太后不同意。
如今聽聞馮太后已經在京郊擇定了風水寶地,作為馮琰夫婦長眠之地,他便知道迎馮琰一脈歸來的打算徹底沒戲了。
當真是短視啊!丫頭又如何?馮氏出一位馮太后這樣的丫頭,比生一百個兒子要有用得多。
就是因為重男輕女,他們馮氏錯失了一個飛黃騰達的大好機會!
悔麼?恨麼?自然是又悔又恨的,只是再悔再恨也沒有半點用處了,馮太后不會跟他們算秋後賬,但也不會讓他們沾半點光,這樣的無視,於他們而已,不亞於鈍刀割肉。
穆元甫自然也看到了馮氏族人,只搖了搖頭。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人家親爹都不在意連生三個女兒,你們這些族人又來指手劃腳什麼?吃你們家米了麼?
城內,馮諭袖還是沒忍住再度提起了族人希望父母可以歸葬祖墳的意思,見馮諭瑧沒有回答,也不敢再多說。
馮諭袖安頓好兒女之後,便在家僕的護送下先行回京,馮諭瑧雖然沒說,連翹還是看得出她不是很放心,故而又派了一名太醫及兩名侍衛護送馮諭袖回去。
“就你多事。”馮諭瑧瞥了‘自作主張’的連翹一眼。
連翹笑了笑,沒有接話。
她也不喜歡馮諭袖,奈何對方命好,居然投生到了馮夫人肚子裡,成了她主子的長姐。而她的主子縱然再怎麼面冷心硬,待親人卻總是好的。
到了信華寺,馮諭瑧親自給父母靈位上香,嫋嫋香菸當中,她看著馮父的靈位,憶及父親當日的慘死,眼睛不覺微紅。
殿外,連翹垂眸,掩飾眼中隱隱閃耀著的淚花。
她平生殺過不少人,也見過不少骨肉分離的慘狀,可從來沒有像馮父的死,帶給她那般大的震撼。
她這個與之非親非故之人,這麼多年都無時忘記那一幕,更何況身為對方最疼愛的女兒的主子。
穆元甫遠遠地站在殿外,怔怔地望著殿門出神。
他想到了那個爽朗卻又慈愛的岳父大人,若不是他,他與瑧瑧的親事不會那般順利,他至少還得被那執著又難纏的姑娘折磨不知多久。
“虎妞過來,給外祖父外祖母磕頭。”而殿內的馮諭瑧,很快便平復了思緒,喚了跟在身後的虎妞過來。
虎妞乖乖聽話,跪在蒲團上,老老實實恭恭敬敬地給外祖父外祖母磕了幾個頭。
“爹爹,娘,這是二姐的孩子,小名虎妞。大名,馮菁予。”
馮氏這一輩是菁字輩;予,賜予,這是上蒼賜予馮氏的孩子。
虎妞懵懵懂懂地抬頭望著她,眼睛眨巴眨巴著。
馮諭瑧捏捏她的臉蛋,含笑道:“日後若有人問你名字,你便大聲告訴他,你叫馮菁予。”
虎妞眼睛一亮,挺了挺小胸膛,驕傲地道:“知道了,虎妞叫馮菁予。”
誰也想不到,馮菁予這個日後威震八方的名字,首次出現是在肅州信華寺的一個安放先人靈位的小殿內。
待眾人準備啟程返京,已經兩日之後。
馮諭瑧照舊押著虎妞識字,不讓她四處撒野,也阻住了小姑娘不時去找周叔叔的可能。
雖然日後的馮菁予讓敵人聞風喪膽,但此刻的她還只是一個屈服於姨母淫屈,只能委委屈屈眼淚汪汪讀書認字的可憐孩子。
啟程回京的那日,連翹一臉凝重地走到馮諭瑧跟前,低聲道:“太后,上官遠出事了。”
馮諭瑧一驚:“上官遠?他怎麼了?”
“上官遠返回定州途中,在青州境內遭受埋伏,身負重傷。”
馮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