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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道,女子生存本就艱難,彼此之間若再因什麼男人寵愛而針鋒相對,那也忒可笑、可恨、可嘆了些!
宴席結束,向來酒量頗好的馮太后,也有了幾分醉意。她習慣性地伸出右手,等待著連翹攙扶自己,好一會兒卻沒有等到連翹動作,不解地抬眸,便見連翹蹙著雙眉怔怔地站在一旁,似乎在深思著什麼。
她伸手在連翹眼前晃了晃,成功地將對方的注意力吸引了回來,這才戲謔般道:“連翹姑姑這是也醉了?”
連翹笑了笑,攙扶著她邁出大殿:“倒不曾醉,只是被那十美男震住了。”
頓了頓又笑道:“太后何不趁機把人都收下,玉人公子顏色再好,看多了也會膩,倒不如多收幾個,輪著來,還能保持新鮮感。”
馮太后啞然失笑,沒好氣地道:“盡瞎說,你忘了寧老頭子是如何囑咐哀家的?哀家可惜命得很。”
連翹笑了笑沒有再說話。
那寧老頭子怎麼說的?好像是說:縱慾要有度,多且頻繁,無益!婦人好潔且需重潔,若多而雜,則亂且髒,大大無益!何必呢!
“太后這是回明德殿,還是去長明軒?或者召周公子前來侍候?”片刻之後,她又問。
“回明德殿吧!讓玲瓏去瞧瞧虎妞怎樣了?哀家今晚見她吃得歡,可不能積食了。”想到那個不省心的虎丫頭,馮諭瑧不放心的叮囑。
連翹應下,親自侍候她沐浴梳洗之後,再去看看虎妞的情況。
到了東配殿,卻得知虎妞早就撐不住困睡了。
她進到寢間,果然見小姑娘撅著小屁股正睡得香,許是夢到了什麼好吃的,偶爾還咂巴咂巴小嘴。
她無奈地笑了笑,替小姑娘掖了掖被子,又吩咐宮人好生侍候,這才離開。
回到自己屋裡,她定定地坐在長榻上,也不知過了多久,翻出床底的一個塵封已久的漆黑木盒,開啟鎖頭,將裡面一柄軟劍取了出來。
這是她還是殺手“十七”時的佩劍,死在這把劍下的人,有皇室貴族,有富商巨賈,也有很多她不知身份卻奉命所殺之人。
可是自從到了主子身邊,這把劍她便再沒有用過。
她執劍的手一抖,軟劍發出一道寒光。
她輕輕地來回抹著劍刃,劍身映出她那溢滿殺意的雙眸。
良久,她才重新將軟劍收好。
可惜了,這把劍終是沒能飲上那人的鮮血。這大概是她這輩子最大的遺憾,也是這把劍的遺憾吧!
小兔崽子!
宴席散去後, 穆元甫心不在焉地出了殿,正欲長明軒去,突然被人一把抱住了雙腿, 隨即便聽到小孩子那軟軟糯糯的聲音:“周叔叔, 我困了……”
他低下頭去,看著抱著自己雙腿直打呵欠, 小腦袋還一點一點的虎妞,揉揉她的腦袋:“跟著你的珍珠姐姐呢?”
“不知道呢!虎妞出來就看到周叔叔了。”小姑娘許是實在困得很, 抱著他的腿蹭了蹭,呵欠不斷。
穆元甫連忙把她抱起, 侍候她的宮女珍珠已經急步走了過來,看到好好地在他懷裡的虎妞,這才鬆了口氣。
小孩子真的是精力太旺盛了, 一眨眼的功夫便不見了蹤影,差點把她的魂都給嚇沒。
穆元甫見她到來, 連忙小心翼翼地將虎妞交給對方, 又低聲囑咐了幾句,這才放心離開。
鳳驊遠遠地看著這一幕,心裡已經沒了曾經的嫉妒。
又有什麼好嫉妒的,這個周公子, 很快便會是下一個自己, 絕對不會有什麼例外。想到自己曾經因為嫉妒王序所做出的事,他不禁自嘲般勾了勾嘴角。
那個時候的自己,可真是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