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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管他心裡是怎樣想的,最終還是被眾人簇擁著到了西院,又被他們安置到了上座。
“大恩不言謝,若非周兄,我這張臉便是真的毀了。在此衷心祝願周兄前程似錦,我先乾為敬!”臉上的痕跡消了大半的楊公子,率先舉起了酒杯,而後一飲而盡。
緊接著,陳公子、孫公子等人亦不甘落後,一個接一個地上前敬酒。
“我也敬周兄一杯,能與周兄相交相識,實乃此生之所幸!”
“再多的話我也不會說,日後周兄若有什麼需要在下幫忙的,只要說一聲,我便是豁出這條命,也會為你做到。”
……
穆元甫一時頗有些觸動。
於他而言,不過萍水相逢,便是為楊沐春尋醫,也不過是愧疚對方受己連累,卻沒想到竟能換得這些人如此誠意相待。
他頓生豪情萬丈,把酒杯一推,拿過酒壺便揚聲道:“弟兄們,來,幹!”
“幹!”
只不過他卻忘了,如今這具身體不是他穆元甫的,而是周季澄的。身為武夫的穆元甫可以千杯不醉,但文弱書生周季澄卻不行。
不過片刻的功夫,他便感覺到了醉意。
酒過三旬,眾人興致正高,本是伶人出身的孫公子興致一來,便主動給大家唱曲助興——
“我手握一槓槍哎……”
醉意上湧的梁太祖順口就接上了——
“我頭頂一草原哪……”
兒子給的下馬威
正唱得興起的孫公子醉眼朦朧地望了過來:“周兄,這是哪兒的詞啊?”
穆元甫一個激零,頓時酒醒了一半,一拍嘴巴:“錯詞了錯詞了,你唱,你繼續唱。”
孫公子‘哦’了一聲,這才繼續唱了起來。
“咦?今晚怎的不見蔣公子?”陳公子左看看右看看,發覺少了一個人,遂問。
楊公子如夢初醒:“對啊,好像一直不曾見過他的身影,太后駕臨府上時,也沒見他出現。當真是奇怪了。”
“好好的提這個人做什麼,平日還嫌沒受過他的冷言冷語啊!”有人不滿地道。
“說的倒也是!”
……
穆元甫聞言但笑不語。
明知今晚有此良機,蔣爍為何由始至終都不曾出現?因為他想出現也沒有辦法了。
就在得知太后將會駕臨的前一個時辰,他截住了正欲回屋作準備的蔣公子——
“太后駕臨,蔣公子認為自己有幾成把握能越過我?”
蔣公子冷下臉,輕哼一聲,意有所指:“便是此回越不過你,那又如何?不定一年半載之後,蔣某便有機會取代周公子呢?”
穆元甫明白他話中意思,笑了笑:“蔣公子這話倒提醒我了,此番若事成,頭一件事便是要好生‘回報’蔣公子。”
蔣公子臉色當即便變了:“你敢?!”
“蔣公子要不要試一試,看我敢還是不敢?”
蔣公子眼中殺意一閃而過,穆元甫只當不知,指了指圓桌的兩杯酒,道:“不如咱們來賭一把,這兩杯酒當中,有一杯下了藥,放心,不會致死,只是讓人像是感染了風寒一般。”
“蔣公子是不是覺得這藥的效用有點兒熟悉?不錯,正是你藉著向郡主念話本的時候,故意往裡面加的情節。”
蔣公子一臉平靜:“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蔣公子承認也好,不承認也罷。總而言之,我與蔣公子不同,便是要報復,也得光明正大。”
“兩杯酒,你任選一杯,若是你運氣好,沒選中下了藥的,今晚太后駕臨,你便是大長公主府上舉薦的唯一人選;若是你運氣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