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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神一亮,目光灼灼地盯著當中的青布轎,只恨不得把布簾盯穿,好教他能看見轎裡頭坐著的人。
連翹走在轎子旁,偶爾回應一下轎裡的馮諭瑧。突然,她感覺有一股像是被什麼盯上的感覺,不禁皺起了眉頭,不動聲色地四下打量,而後發現了山腳那棵榕樹下,立著一個年輕男子,正朝著這邊望來。
她有些不悅,全身上下立即進入了警覺狀態,可當她定睛細一看對方容貌時,不禁有幾分訝然。
只見那男子身姿挺拔俊秀,著一身白底繡竹鑲邊長袍,頭戴白玉冠,面如美玉,一雙似醉非醉桃花眼,端的是千般風流,輾轉多情。山風拂過,吹動他的袍角翻飛如蝶,便是這般靜靜地站立一旁,也教這滿山奼紫嫣紅失了顏色,枝頭鳥兒忘了綻放婉轉歌喉。
當真好一個如玉公子!待那男子被遠遠地拋開之後,連翹不禁暗暗讚歎。
心思微轉間,她便有了主意。
她刻意放緩了腳步,待離主子坐著的青布轎一段距離後,便朝著一名右林衛招了招手,對他如此這般地一通吩咐。
卻說穆元甫一直盯著那青布轎,雖然亦有察覺自己同樣被人盯著,可他也顧不上那麼多了。
那轎子一顛一顛的,可轎簾卻始終將轎子裡之人遮得好好的,半點也不露,教他一陣氣結。
這破轎子當真是一點兒都不懂事!要你何用!
他忿忿地盯著那轎子,一直到再也瞧不見,這才恨恨地磨了磨牙。
忍耐!如今還不是相見的時候。
一時又有點無奈,明明是自己最親密的人,可如今連見一面都難。
他深深地呼吸幾下,想到今日來的目的,也不耽擱,健步往山上走去。
行到半山腰,他終於看到了一座小院,見院門前有一名年約八九歲的小藥童,忙上前問:“請問寧大夫可是住這裡?”
“是住這兒,你要找我師父看診麼?可師父說了,沒心情,不接診,不見客。”那藥童眨巴眨巴著圓溜溜的眼睛,脆聲回答。
穆元甫:“……”
沒心情,不接診,不見客。難怪被人說脾氣古怪。
他拱了拱手,望入對方那清澈的眼神中,誠懇地道:“煩請小哥代為通傳一聲,只要寧大夫答應接診,不管何種條件,只要我能做到的,必定竭盡全力達成。”
那藥童被他看得臉蛋紅撲撲,暈陶陶地回答:“好,我跟師父說去。”
而後便轉身往屋裡走,走出幾步卻又回頭,有幾分害羞地道:“哥哥你長得真好看!”
說完,屁顛顛地往屋裡跑,一邊跑一邊叫——
“師父,有位很好看很好看的哥哥來找您……”
穆元甫:“……”
很好,原來美男計竟是這般好用,連小孩子都逃不過它的威力。
片刻之後,小藥童蹦蹦跳跳地跑了出來,眼睛閃閃亮,仰著小臉望向他,聲音清脆:“好看哥哥,師父讓你進去。”
穆元甫卻是百感交集。
沒想到老子居然是靠臉進的這扇門。
他滿懷唏噓地跟在小藥童的身後,穿過曬了滿院的藥草,邁進了正屋房門。
進了門,便看到東側的太師椅上,坐著一個目光矍鑠的灰袍老者。
那老者盯著他半晌,才嘀咕道:“果然長得挺好看,難怪勾得這小子連我的命令都不聽了。”
穆元甫:“……”
不,你別冤枉老子。
他清清嗓子,拱手行禮,而後道明瞭來意。
寧大夫卻彷彿沒有聽到他的話,仍是盯著他的臉。
穆元甫被他看得心裡發毛,又聽對方開口道:“你方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