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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當這個時候應昭就會打圓場,說太晚了什麼的,人一散,安靜蔓延開來,喬含音砰地關上門,把陪著應昭收拾桌子的肖文琦的說話關在門外。
應昭在她印象裡就是個灰撲撲的樣子。
常年穿個工作服,以至於她後來再怎麼盛裝打扮,她覺得對方還是老樣子,一笑,下一刻就是含音啊。
她盯著螢幕裡的女人,錦衣華服,看上去不苟言笑,行走玉石鋪成的臺階上,她身邊站著的是身穿黃袍的少年,神色一點也不肅穆,正目不轉睛地盯著女人。
大概是嫌少年看得太久了,女人轉頭,頭上的的步搖隨著她轉頭的動作輕輕顫動,下一刻嘴角微微上翹,卻沒說話。
少年像是看呆了,頓住了腳步,片刻後又跟了上去,喊道:皇姐你等等。
喬含音不喜歡應昭的親媽,那是一個人到中年還保持著百分百美貌的女人,襯得身邊的同齡人都是枯萎的枝條。
她第一次見到應昭的親媽,是在她爸的臥室裡,那時候她親媽已經病得很重了,喬含音一放學就往醫院跑,她媽生病以後,也再也沒給她綁過辮子,她都是披頭散髮的,小女孩那點愛美心性上來,自己想動手,但都不行,最後就是鬆垮垮的一個馬尾。
那天她媽精神還不錯,心血來潮地說要給她編辮子,但這邊都沒皮筋,喬含音又是個臭美的,就非得回家拿她最喜歡的頭繩,有蝴蝶結的那個,早晨她拿著去她爸的臥室,想讓她爸幫幫忙,但她爸不僅不會還把她頭弄疼了,最後她連頭繩都顧不上,怕遲到就急匆匆地去了學校。
她從小學舞蹈,平常的鞋大多還都是布鞋。她進屋正準備去她爸臥室的時候就聽到了女人的聲音,夾雜著男人的低喘。
門沒關緊,她透過縫隙看到了一個漂亮的女人,是她家對面那個旅館的前臺阿姨,她只記得她媽不喜歡對方,說對方是狐狸精。
其實也不過是一句抱怨,當時喬含音什麼也不懂,但本能地跑掉了。
她告訴了她媽,病弱的女人卻什麼都沒說,只是給她紮了個辮子。
但這個事情給她的印象很深刻,後來懂了之後她那點憤怒就逐年增長,對應昭也沒什麼好臉色。
這是她應得的。
我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