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打了好幾個,她才趕過來。
車是借的新車,但那天下大雪,喬含音覺得太冷,又賭氣不坐,兩個人坐公交去的咖啡店。
但始終是很生氣,預期太高,也沒收到新衣服,後來應昭再去接她,她都覺得煩,路上都得發火。
這杯康寶藍是不再是記憶裡那種廉價的沖劑和奶油,她捏著勺子,心裡的尖銳層出不窮,最後按捺不住,厲聲地質問:你為什麼要跟那個瘸子一起?!
還是個女的!應昭你太讓我噁心了!
應昭手指扣著桌面,她也沒看喬含音,只是盯著窗外看。
她頭髮長了不少,都可以紮成馬尾了,但她只是披著,鬆鬆散散地垂在胸前,聽到喬含音的話,慢慢地轉頭,你就是想問我這些嗎?
那你管的太多了,含音。
這兩個字喬含音從小聽到大,有時候甚至反感地很,應昭的普通話很標準,字正腔圓的,但私底下北方味兒很重,音字後頭有個卷音,聽起來特別親暱。
不過她們那幫人都這樣,那個肖文琦叫應昭都昭兒這麼來的。
但應昭現在說話沒帶那個調兒,有點像正式場合的發生,她修長的手指捏著杯柄,口氣有點冷:女的怎麼了?你跟你姐姐的男朋友睡到一塊的時候,不噁心麼?
她說話的低垂著眉眼,看上去像在專注地盯著咖啡,但喬含音聽得出她情緒的變化,她不悅,但也僅僅是不悅。
從小到大你都是一個算得很清楚的人,應昭兀自地笑了笑,你仔細想想你這麼多年許下的願望,有那個沒實現的?
你知道我對不起你父親,所以抓住這點愧疚來要挾我,你知道我跟袁奕辰是打算結婚的,所以毫不留情地搶走他。
你是不是很得意?
喬含音啞口無言。
她從來沒想到這麼刻薄的話會從應昭的嘴巴里說出來。
隔了片刻,她突然站起來,指著應昭說:這是你心甘情願的,現在又成了我要挾了?應昭你太不要臉了!
那時候是心甘情願,但是有期限的。
十多年了,還不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