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名義上的爹是那個做電商一家獨大的孔士華,而他老婆就是徐宛詩。
那你……程學禮猶豫了一下,跟她生活過嗎?
孔一棠笑了一聲,她一隻手捏著啤酒罐,又喝了好幾口,啤酒罐按下去會有聲音,她卻覺得好像很好玩似的,當然了,我這條腿,還是她讓人打斷的。
瘸腿太多年了,新仇舊怨夾雜著很多前塵,根本難以一筆勾銷,她看著程學禮,我不知道她為什麼針對我,反正我知道她認識我媽。所以,她年輕的時候看上你過?
長輩的故事恩恩怨怨曲曲折折,孔一棠越想又覺得和她也沒什麼關係了。
反正她只想好好開公司,和應昭好好過下去。
我不知道。
男人皺眉,她是個……我根本沒想過。
他大學的時候經常跟蔣韻出去寫生,後來經常碰到出來郊遊的徐宛詩,是個漂亮過頭的女孩,但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經過的姑娘。
不過每次碰到他和蔣韻,她都會停下來看會兒他們的畫,蔣韻會打招呼,徐宛詩扭頭,卻又走了。
時間一長,知道名字,徐宛詩長得漂亮,看上去並不單純,但也能算是點頭之交,偶爾喝酒喝多了,會說挺羨慕蔣韻和他的關係的。
再然後,他和蔣韻戀愛並準備結婚的事兒被蔣韻的父親發現,他被約出去見了個面。
才知道蔣韻家庭條件比他家好了不知道多少。
有些愧疚,同時又覺得對不起蔣韻,一方面又覺得以蔣韻的條件能找到更好的,所以兩個人就分開了。
就是分開,分手卻沒人提過。
氣氛大家都懂,別離的氣氛 。
一別三十多年。
再見時他年輕時喜歡的姑娘已經變成了一座涼墳。
耽擱多年遠渡重洋來的信,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快馬加鞭地來,又不敢貿然地去見面。
到現在被一個問題砸到,還有點不知所措。
是個賣的?
孔一棠嗤笑一聲。
她站起來,喊了一聲沒什麼感情的程叔叔。
然後說:您能和她見一面嗎?不要說是我的意思,就把我不是孔士華親生女兒的事情告訴她就行了。
她看著程學禮,眉目間若是沒有那股嘲諷,會更像蔣韻一點。
拜託您了。
她說完站起來開啟門走了出去,衝外面抽菸的老人喊了聲外公。
程學禮看孔一棠跟蔣老爺子說了什麼,就先走了。
突然被告知多了一個孩子的心情很微妙,也不知道能不能算是男人的劣根性。
看到了,感慨萬千。
想象過對方長大的過程,後來又不想了。
覺得太苦,太難,自己知道的太晚,蔣韻做得太絕。
什麼世道啊。
好孩子,總受蹉磨。
他看著自己手機上剛被孔一棠存進去的號碼,按下撥號鍵。
接通後傳來一個有點陌生又有點熟悉的聲兒,慵慵懶懶——
你好?
他咳了一聲,是徐宛詩嗎?我是程……
是你!
……
孔一棠午飯一口沒吃,反倒喝了一罐酒,回去的時候胃有點難受,白著一張臉,把剛給大王洗完澡的應昭嚇了一跳。
急忙把燉了一早晨的排骨湯又熱了熱。
孔一棠看了看房間裡一地整理的東西,問了句你在幹嘛?
整理東西,下午節目組要過來拍。
這麼快,不是昨天官宣嗎?
我反正也沒什麼行程,況且又不是拍了就馬上走。
應昭在廚房裡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