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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景一瞬間縮緊了下巴,面色明顯不渝,“笑話,她怎麼會傷到我,我是有別的事情。”
他“哦”了一聲,沒有拆穿嬴景打腫臉充胖子的行為,“那我現在就去請了。”
等他的腳步聲漸漸遠去,嬴景才終於卸下所有的偽裝,雙手抵住大門,低著頭難耐地喘了幾口氣,那絲絲縷縷的疼痛仍舊忍不住傳來。然而,更讓他覺得恥辱的是,他居然在疼痛的時候彷彿聞到了她身上的味道,這樣一來疼痛也變成了腫脹的甜蜜。
他啜吸了幾口氣,才勉強將一切洶湧的感覺重新壓回小腹處,可他心底的疑惑卻怎麼也壓不下去——
為什麼她會拒絕他?
她明明猜到了他的身份,她明明知道他是有多渴望跟她接觸。
為什麼呢?
他迷迷瞪瞪地開門直奔正屋東間的炕上,一蹬鞋,胡亂地將自己卷在被子裡,忍耐片刻,這才手指微顫地從胸口掏出一方帕子,上面沾染了墨綠的苔痕和淺粉色的花瓣汁液,最重要的是那上面還殘留有她的氣息。
嬴景盯著那方帕子,神情是厭惡嫌棄的,可雙手卻將它當作寶貝似的捧著。
他想要將那方髒兮兮的侮辱過他的帕子狠狠地甩出去,然而,他卻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手將那方帕子蓋在了臉上,呼吸間全都是她的味道,就好像她正支在他的頭頂上方,只要他一拿下那方薄薄的帕子便能看見她含笑的溫柔嫵媚的眼眸,那雙水汪汪、霧濛濛的眼睛裡只映著他一個人。
她的氣息貼在他的額頭、鼻尖、臉頰,就好像她慵懶地吻過這些地方,唇上一陣溼熱,那大概是她在親吻他。
腦中一片空白,整個人就像是漂浮在溪水中,隨波逐流,那甜香的是桃花花瓣,那潮溼清香的是水中藻荇,那溫柔的爛熟的醉人的……是她。
等神志慢慢恢復,嬴景猛地坐了起來,目露驚恐,猛地就將滑落下來的帕子甩到炕的那一端,他自己怎緊緊挨著牆壁,如臨大敵地盯著那裡。
他雙手捂住臉,苦澀的笑聲從指縫間溢位。
原來他也一樣嗎?一樣令人作嘔。
他永遠也忘不了那年不小心在湖邊假山處看到的景象——
他的母妃,那位色藝雙絕的異國美人,因為一雙少見的綠藍異色雙眸而被陛下寵愛非常,那個時候,她跪在那個男人面前做出種種醜態,甚至自甘下賤地像是一條野狗一般與那人在光天化日之下敦倫,醜陋,骯髒,卑賤,這是他初識陰陽時得到的印象。
那個男人挑釁而含有興趣地朝他望過來,那是明明知道他在暗中,故意展示給他看的,那男人眼中醜陋的令他終於忍不住吐了出來。
嬴景碧色的眼眸中染上一層陰霾,難道真的因為是她和他的兒子,所以擺脫不掉這醜陋的嗎?
他剛剛的醜態像極了他母妃曾經做過的樣子,她就靠著那人的一方錦帕得到極致的歡愉,她滿足又興奮的面容漸漸與他剛剛的感受重合。
“啊——”他痛苦地大叫一聲,狠狠地摑了自己一巴掌,白玉肌膚瞬間紅腫,而他則像一隻受傷的野獸一般將自己縮成一團。
直到秦藻在門外請示是否要讓於郎中進來看看,他才將自己重新裹進被子裡,裝作生病的樣子,讓於廉進來,而秦藻則負責在門口守著。
於廉低垂著頭,走至炕沿邊就要向他行禮,卻被嬴景攔住了——
“我是誰想必於郎中已然知道了,此番我避難於此,你也不必在意什麼禮數。”
於廉仍然低垂著頭堅持將那一禮行完,他鎮定自若道:“禮數是禮數,殿下貴為皇子,無論是在哪裡都是一樣的。”此時的他卻與孟湘面前純潔無辜易害羞的模樣相去甚遠,雖然臉還嫩,不過這沉靜的模樣也足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