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頭見孟湘正打量著自己,便撓了撓鬍子,“這位娘子,我真的不是欺負你家孩子,你……”就不要再用這種眼神來看我了。
孟湘無辜一笑,便轉頭問:“怎麼樣了?嚴重嗎?”
於廉搖了搖頭,“幸好他收了些力氣,不算太嚴重,等用我調的膏藥敷個十幾日便也好的差不多了。”
她送了一口氣,揉了揉孟子期的頭髮,“你可都聽到了?看你以後還逞能不?”
孟子期這次乖巧地不說話了,可沉沉的眼神投在黃庠的身上不知在想些什麼。
“哈哈,小子你還是不服嗎?”黃庠笑道。
孟子期“哼”了一聲,“我差的只是年紀。”
“嗯,這樣說來,也並非毫無道理。”他的手指摩挲著下巴上的鬍鬚,“你的天分的確很高,若是好好教導……嗯?你現在是沒有人教導?”
他眯著眼睛,突然提議:“那不如我來教導你,我可是等著你來打敗我呢。”
真是瞌睡趕上送枕頭,孟湘與孟扶蘇剛聽到他是武學教渝的時候便做了這個打算,誰知道兩人還未下套,他竟然就這樣提議了。
其中該不會有詐吧?
孟扶蘇看向她。
那也不能拒絕啊。
孟湘回視。
不如走一步看一步。
兩人目光相接,又迅速收回,孟湘沒有替孟子期立即答應,而是笑著問:“子期,你覺得呢?娘,這次聽你的。”
孟子期低頭看著自己的腳面,許久才突然仰頭,目光炯炯地盯著他,“我要當武狀元。”
黃庠裝出一副憊懶模樣,用小指摳了摳耳朵,“那就看你了,我又不是沒教出來武狀元。”
他的眼睛頓時一亮,響亮地應答:“好!”
沒想到這樣一場鬧劇,居然會以孟子期得到一個武學老師為結局,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看客們,滿臉失望地走掉了,因為人群的疏散,視野範圍也更大了些。
孟湘偶然轉頭,見到一個頭戴幕笠的熟悉的背影,那背影很快就消失在人群的掩映之中。
黃庠同意做孟子期的老師後,每天天不亮就站在院門口,揪著他去習武,直到月滿中天,才將他給送回來,疲憊不堪的孟子期連話都懶得說,就一頭拱進了被子裡,他話少了,也顯得越發沉穩了。
相反,許是那日在院子裡孟湘對孟扶蘇說的話起了作用,他便漸漸露出些小孩子的霸道,磨蹭在他娘身邊,也不總是將自己當做一家之主,時常跟孟湘撒嬌,也會在孟湘對他好的時候,口不對心的傲嬌一下。
要不是兩個人的膚色差別能將兩人分開,孟湘還真以為這兩個孩子是想跟她玩什麼雙生子的互換身份的遊戲呢。
於廉每天都來為她施針、敷藥,不過三日,她便覺得腳踝好了許多,也能稍稍做些舞蹈動作,可會施壓於腳踝的跳躍都不能做了。受傷的地方一日好過一日,若是可以她也想多有幾日能將腳踝徹底養好,可是縣衙的已經派人來,讓她明日一早去縣衙,見見另外兩個祭舞人選,並告之他們選拔的方法。
大院裡的人都很為她緊張,然而,在舞蹈方面,孟湘從來沒有怕過任何人,舞臺便是她的江山,她是舞臺上的女王。
窺視
“你們真的不必為我擔心。”孟湘捧著碗,卻發現桌子旁的人,都時不時地望向她,目露擔憂之色。
“要不然我陪九娘你去?”玉娘皺著眉頭道。
孟湘笑眯眯地搖了搖頭,“不用啦,有扶蘇陪著我就夠了,反正現在街上不是已經沒有再來找我的嘛。”
既然於廉都被秦藻找了來為她看病,那極有可能庾大官人的事情也是他解決的。
孟湘在心裡感激著,卻沒有跟這些人說明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