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還是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孟湘站在門口,偷偷望著正趴在被窩裡哭泣的孟扶蘇,笑了笑,輕手輕腳地退了出去,然後找了一個木盆和一塊素布,隨便擦了擦,然後套上了找出來的衫裙,好在這農家的衣服穿起來也簡單,可是她還是被早春的寒氣激得打了個顫。
等孟湘帶著溼漉漉的熱氣走進屋子裡的時候,孟扶蘇正坐在炕上倚著牆,一小口一小口啃著炊餅,眉眼低垂的模樣就像是個小松鼠,倒是少了些剛見他時的陰沉感,多了一絲生氣。
孟湘笑著摸了摸他的頭,察覺到手底下的身體又僵住了,她笑容未變,“熱水還有,你去洗洗?”
孟扶蘇放下了炊餅,抬頭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就從炕上慢悠悠地磨蹭了下來,走去外間了。
她望了望炕沿邊的炊餅,又摸了摸自己咕咕作響的肚子,自言自語道:“雖然肚子是餓的,可我實在不想吃啊。”常年要保持輕盈身形的她早已經習慣了過午不食,雖然身體發出了飢餓的指令,但她卻絕不願意破壞自己的習慣,畢竟她還是要跳舞的。
藉著明亮的月光她又從自己的炕上找出了幾件布衫長袍和一件石青色的褶子,都是成人的身量估計應該是孟朗的,明明有衣服可以改改給自家兒子穿,卻偏偏留著悼念死人也不顧及活人,這孟九娘著實傻的可憐可恨。
她又找到了自己的幾雙鞋子,有繡花緞面的,也有繡花布面的,緞面的比較舊,有些地方都開始泛黃了,而這繡花布面的卻稍微新一點,看來這具身體也過過好日子,是在來桃源村之前嗎?
孟湘用布巾揩乾淨腳就往鞋子裡套,不巧孟扶蘇這時正走了進來,他頓時漲紅了臉,僵在了那裡,立刻背過身子道:“你……你也太……太……不顧廉恥了!”
這話說的活脫脫像個老學究。
孟湘套上鞋子後隨意在地上蹦躂了兩下,不在意道:“我穿好了。”
孟扶蘇這才猛地回過身來,那雙眼睛被火氣點燃,似在閃閃發光。
孟湘特別不要臉的想:哦,我這大兒子還是生氣的時候漂亮,以後該故意逗逗他才是。
“對了,我發現一件事,你在沒有外人的時候怎麼從來不叫我娘?”她率先開口,卻換來了孟扶蘇眼中更濃的火氣,以及更黑的臉色。
“想要讓我叫你孃的話你到首先有個當孃的樣子啊!”他寒聲道,本來那張小臉就蒼白的如雪堆的,如今就更冷了,“你說你這麼多年來,做的哪一件事像些樣子,你……咳咳——咳咳——”許是氣急了,話說到一半他猛地咳嗽起來,咳得上氣不接下氣,也因為呼吸艱難,臉上漲出了薄薄的一層紅霞。
孟湘伸手想要幫他拍拍後背,卻被他一把開啟了,“你別碰我!”說罷,他又爆發出一陣聲嘶力竭的咳嗽聲。
她神情並未有太大的變化,只是攤著手道:“你如今也看到我的變化了,我只想去做自己想做的,也想照顧好你們兄弟兩個,說起來……你弟呢?”
他的呼吸漸漸平穩下來,臉上卻還帶著未消散的紅暈,他嘴角帶著嘲意,“你會改?十幾年了你會改?”
只見孟湘轉身就出了門,孟扶蘇瞪大了眼睛,原本以為她還會跟自己辯解兩句,結果竟這麼頭也不回的走了,所以她說的定然都是騙他的。
他氣急,眼角泛紅,一扭身便倒進了被褥裡,狠狠地錘了一下炕,卻捶地自己的手指痛的不行。
走吧,都走吧!他才不稀罕呢!
孟扶蘇正陷入深深的痛苦中,撞紅的的手指卻被一雙溫暖細膩的手包裹住了,那是……
“你還來做什麼,你不是走了嗎?我就知道你想拋掉我們這兩個拖油瓶,你多好啊,成了寡婦還有那麼多人等著跳你的牆頭,說不得能嫁個比那人更好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