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了一張。”
這是一張a4紙,折了兩折,被趙榕隨便的塞在小包裡,隨手一捏就能抽出來。
言驚蟄沉默著接過,只感到觸覺無比的不真實——就這麼一張薄薄的紙,成為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輕鬆的否決了他這些年來,與言樹苗在血緣上的所有聯絡。
“你們能……不要現在告訴言樹苗嗎?”
他向趙榕提出一個請求。
大概是看著一個成年男人,露出那樣失落茫然的表情太過可憐,趙榕的態度緩和了些,用一種近乎於憐憫的眼神望了他一會兒。
“可以。我們也是這麼打算的。”趙榕答應他。
“你不要弄的好像以後就見不到言樹苗了,我們只是把孩子接過去暫時住一段時間,補償這些年對他的虧欠。”
她安撫性的拍一下言驚蟄的手臂。
“等樹苗在我那兒住夠了,只要他說想你,我就把他送回去。”
“平時週末放假,你想孩子了,也可以跟我們一起帶他出去玩……”
趙榕又說了些什麼,言驚蟄沒有再往耳朵裡聽。
——親生母親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言驚蟄的想法不作數,除非言樹苗開口提出不想和她一起住;平時沒事不用總聯絡,實在想孩子了,等到週末或放假時再見。
言驚蟄照顧言樹苗的權力,就這樣被一張a4紙,輕而易舉的取代了。
拾掇半宿的東西怎麼帶過來,又被怎麼原樣封起。
言驚蟄沒去擠公交,也拒絕了趙榕要開車送他回家的客套話,他今天是跟學生之家請了半天假來的,現在時間很富裕,足夠他慢慢走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