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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喲,”寧望不明就裡,還被他突然過大的反應嚇一跳,“你悠著點,我戳你肉了?”
順著言驚蟄的目光轉身一看,對上段從黑沉的視線,他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你朋友?”
言驚蟄沒法界定他與段從的關係,還能不能用一句“朋友”來概括。
他也不能向寧望這個小孩兒解釋,只能模糊地“嗯”一聲,將介紹的流程囫圇過去,望著段從問:“你怎麼過來了?”
“耽誤你了?”段從脫口而出。
言驚蟄一愣。
段從說完也意識到這句話不合適,他抿了下嘴角,重新將目光掃向寧望。
寧望察覺這倆人似乎關係不怎麼好,過來的這個男人不像言驚蟄的朋友,穿著氣場都跟言驚蟄不像一個層次的人,倒像是個債主,連帶著自己這個幫忙的都有點兒敵意,目光寒凜凜的。
他正是張揚的年紀,一點兒也受不得這個,立馬也掛起臉色,用同樣的眼神盯回去。
寧望不明白,言驚蟄卻太瞭解段從了。
他眼也不眨地看了段從一會兒,感到自己心跳有些快,忙嚥了咽發乾的喉嚨。
“這是我……同事,”他撐著床沿往前坐坐,低聲解釋,“我早上從店裡出來被車撞了一下,他幫著把我送來的。”
段從稍稍向寧望點了下頭:“謝謝。”
寧望則冷冷地“哼”一聲,絲毫不想繼續在這耗著,他直接將手往外套兜裡一揣,轉身走了。
走出去兩步又回頭補了句:“記得還錢。”
這次的病房還沒住進其他患者,寧望一走,房間內就只剩下言驚蟄與段從兩個人。
“你怎麼來了?”言驚蟄忍不住又問。
段從高高大大地站在床沿,目光恢復了淡漠,反問他:“你還真指望著韓野回回都照顧你?你們熟嗎?”
言驚蟄被他話裡的諷刺說得有些臉熱,忙搖搖頭:“沒有,是小寧用我手機發的,我……”
段從似乎懶得聽,微微蹙眉一轉臉,言驚蟄就默默閉上嘴。
在他出現之前,言驚蟄其實正想去尿尿。
憋到現在,他實在有些憋不住了,掀開被子往下挪。
“幹什麼?”段從的臉立馬轉回來。
“我,”言驚蟄費勁地用他那條好腿夠拖鞋,“我想去衛生間。你能幫我喊一下醫生嗎?”
“男醫生。”他不好意思地補充,“或者幫我遞一下那個板凳,我扶著也行。”
段從沒說話,也沒動,盯了他一會兒,突然彎腰靠過來,托起他傷腿的膝窩幫他站起身,胳膊從身後環過來,扶住他的腰。
時隔五年多的肢體觸碰,言驚蟄猛地一哆嗦,唯一能支撐力量的小腿猛地一酸,差點兒沒站住。
段從皺皺眉,掌心加了些力氣,隔著病號服與他單薄的側腰貼實,穩穩地讓他站牢。
“……謝謝。”
言驚蟄耳朵滾燙,鼻端傳來段從熟悉的味道,他甚至不太敢呼吸,手心緊張得攥成一團,抬起來撐著牆,抖著嗓子道了聲謝。
段從什麼也沒說,只是身上不耐煩的氣息明顯在加深,動動胳膊,示意他趕緊。
有人扶著當然比自己撐著板凳磨蹭要方便,但此刻的言驚蟄也只能挪著往前蹦,身體的大半力量全都得倚靠段從。
段從比言驚蟄高了一個多頭,他環著言驚蟄往前走,大半個胸膛與言驚蟄的側肩緊密挨著,偶爾有頭髮絲蹭過鼻端,段從緊著眉心,避都避不開。
幾步路的功夫磨蹭了半天,終於到了衛生間門口,言驚蟄停下來,沒等說話,段從直接將門一推,扶著他繼續往裡走。
言驚蟄愣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