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想給你蓋一下。”
段從皺起來的眉頭就沒舒展開。
他最後的記憶還是小薛開車送他回家,再睜眼突然看到言驚蟄,整張背都麻了一下。
怪他自己,年前從這裡搬出去後,沒把新家的地址告訴小薛,上車後也忘了交代,結果就被直接送了過來。
扭頭再看一眼垂著眼的言驚蟄,段從昏沉的腦袋只感到煩躁。
從鼻腔裡沉沉地撥出口氣,他起身向外走。
“你,”言驚蟄站在後面喊他,語氣有些遲疑,“韓野不是說,這是他姐姐的房子嗎?”
段從腳步頓頓,頭也沒回地“嗯”了聲:“司機送錯了。”
他一隻手已經握上了門把,言驚蟄又在身後輕聲說:“少喝點酒。”
就這一句話,段從被酒精攪了一晚上的情緒,突然被點燃了引信,紛亂的煩躁一股腦地湧了上來。
“跟你有關嗎?”他回頭盯著言驚蟄,凌厲地質問他。
言驚蟄張張嘴,又緊緊閉上,神色灰敗地避開視線。
此刻的段從其實是希望言驚蟄能說點什麼的,什麼都好,不管說什麼,都能成為他滿腔煩躁的發洩口。
但言驚蟄只會沉默,從不跟他爭吵。
他就是這樣的人,哪怕是當年提分手,也一句解釋都沒有。
時鐘“嘀嗒”的走針聲在客廳裡輕輕迴盪,段從意識到自己的情緒有些失控,閉閉眼,低頭捋了把頭髮。
“抱歉。”他啞聲道,開啟房門走出去,“把鞋穿好。”
門扉被拉開又關上,明亮的客廳裡只剩下言驚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