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我要定了,下次我重新買只給你。”
“不要!”
“那我租它一段時間,玩夠了再給回你。”
直到葉世文把車泊在中環擺花街,程真依然悶悶不樂。葉世文側頭去看她,忍不住又笑,“你真的好小氣,一隻公仔而已。”
“你收聲。”
“你還不知道我脾氣?你越不想給我,我就越想要。”葉世文挑眉,“特別是在某些時候。”
程真剜了他一眼。
“就當送給我了。”
“不行。”
“為什麼?”
程真抿緊唇,半天才擠出幾個字,“它是我媽咪的遺物。”
她望向葉世文。
眼內一池無邊無際的靜水,是臨海湖泊,歷經潛藏深處的融匯,能嚐出淡淡鹹苦。葉世文想抱她,卻忍住,講了句真心話,“因為上面有你的生日,所以我想要。”
又嫌自己極其矯情,他立即敷衍過去,“隨便你了,要就拿回去,在車裡等我。”
“你去哪裡?”
“去買蛋撻。”他解開安全帶,“我契爺同杜元中意食泰昌的,中環這間的老闆打包得最細心。”
競地成功,屠振邦早就致電,要葉世文去元朗痛飲一場。他不缺錢不缺物,偏好這味軟滑蛋撻,夜晚7點半是最後一爐。錫紙託保留,盒口勿封,袋口勿扎。爐火蒸騰的熱力若形成水汽,潮了,溼了,酥皮鬆軟度立即大打折扣。
討好,是葉世文習得的生存技能。
“你今晚是去見杜——”程真改口,“去見屠爺?”
葉世文聽到那半隻字,換了副認真語氣,“是。”
程真沉默。
他伸手去摸程真手背。膚白,又年輕,她的肌理本應嫩滑而飽滿,卻因酒水工作添了不少細碎傷痕。
凹凹凸凸,讓人心疼。
“一年。”葉世文摸得出程真堅忍的一切,“你再做多一年。”
“為什麼?”程真語氣變了,“想我幫你監視杜元?親兄弟我也不打折的。”
葉世文手心使勁,不肯給她抽走自己的手,“杜元試探過我對你的態度,不止一次。”
程真錯愕,看著葉世文。
他卻沒有回望。視線落在車前,眼見踽踽獨行的老人,弓起背,拄著杖,拎一袋生果硬闖馬路。
車來車往,老人似乎嫌命長,在找死。
“你現在走就是擺明遞刀給他,坐實我們的關係。我不去酒吧,久而久之,他就不會懷疑你。況且你現在能走去哪裡?全港除了特區政府大樓,他要挖一個人出來,多花點時間心機肯定做得到,你留在酒吧做場戲而已。”葉世文終於回視程真,笑得痞氣,“當然,你這麼聰明,肯定會幫我的。我欠你一條命呢,以後雙倍奉還給你。”
他不能因為程真這個“意外”,放棄自己要做的事。況且事成之後,程真要上九天攬月,他也願意傾囊購買宇宙飛船。
難道還不夠嗎?
程真聽罷,只覺得心灰,“一輩子也就一條命,你怎麼雙倍還?”
“有來世的嘛。”
“來世我是人,你是豬,大家橋歸橋路歸路,免了。”
葉世文只覺得她在鬧情緒,“你到現在還看不出我對你有多認真?”
他想與她有未來。
程真卻沒心情聽好話,“杜元是你義兄,屠振邦是你契爺,你跟了他們十幾年,你究竟想做什麼?”
“我想做人上人。”
葉世文斂起玩笑表情,目露兇光。
砍人分屍,群毆聚賭,食四號仔飲白蘭地,說叼你老母,就叼你老母。無人會在浸染過窮兇極惡過的黑社會後,能放下斬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