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之前一定要仔細聽著夫人的話,按吩咐辦事,所以她這一去,端茶送水自不在話下,掃地燒開水洗衣裳這些細碎的活她也是搶著去做了,狄趙氏吩咐得什麼事,不等夫人多說,她自風一樣的飛去辦妥,家裡的鎖碎事有了個勤快的丫環忙著,狄趙氏也是鬆了口氣,現下廚房裡有著喜婆子,她身邊有著蘇婆子替她操心著兒郎,她只管忙著家裡老爺和來往的客人就好。
說來,事雖多了,但也沒比之前操勞家務時更累。
狄禹祥見狀,見母親不會被累倒下,這心到底是放下去了,不再去想去外請人回家幫忙的事。
如他的小妻子所說,請人幫忙一次兩次還好,但各家都有各家事,請回來了耽誤別人的事不好,且自家的事自家能辦好就自家來辦,總不能有一事就去請人。
請人幫忙的次數多了,也授人話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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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甚是熱鬧,蕭玉珠住在後面隔著一段路,時常也能聽得見前面熱鬧的人聲,但她委實也沉得住氣,針線活大郎不許她做後,她便看起了大郎屋中的書。
自翻到大郎自身筆跡所寫的裝訂成冊的書後,她這心便越發地沉得下來了,說來,她自小受父母疼愛,人又早慧,兩歲就認字,識字甚快,所以與兄長自去自傢俬塾受教不同,她的一身所知全是父母所教,母親自是教她看婦德,父親則是專挑一些名人軼事的書教讀她,後來母親走了,父親也時常不在身邊,父親房中的書不多,看過擺在書架上的那幾本山人野志後,她看的是外祖送給父親的那幾本兵法與子經,所以,反倒是那幾年冷清時看的那幾本艱澀難懂的書,能讓她把大郎寫的東西看得一知半解。
因不懂,這等事又不可能找人求教,蕭玉珠便摸索著從大郎的書架上翻出她所想知的,如此一天下來,倒也沉醉其中。
狄禹祥回來,見她圍著他打轉,眉眼沒有鬱色,臉色紅潤,那黑亮的眼睛也甚是有神,心下也是的欣慰不已,在外奔忙的疲累也就不那麼乏人了,心有了歸處,有休養之所,第二天一早起來,自有精力出外周旋。
這年七月,已至盛夏,蕭玉珠胎中孩兒已有九月,狄府因狄增的病好了大半而變得終於安靜了下來,狄家村的人走了,來看望狄增的人也不再來了,狄禹祥也不再出門,帶著弟弟和族弟們專心向學。
蕭玉珠也進入待產,產婆說八月中旬孩子就能落地,這讓她與婆婆都慶幸不已,大郎去鄉試之前,她肚中的孩子應是生下來了。
因一家子人都是考生,三郎四郎與兩個族弟要院試,大郎二郎要秋閨,臨考在際,一家子人都安安靜靜的,生怕驚擾了他們的讀書。
蕭玉珠這段時日豐滿了不少,臉也圓潤了許多,肚子也很大,產婆幾次來都是肚中是男孩,一家子人也是如此認為了下來,連小四郎都為他的小侄兒把他小時穿過的衣裳從母親那討來了,送給了嫂嫂,還欲要把伯伯們打給他的小銀鎖也要轉送給他的小侄兒,說等他長大了當了官,得了與爹爹一樣的俸銀,到時再予小侄兒打一個。
能常見嫂嫂的小四郎,每一次來給嫂嫂請安都要畫個餅,一併也把他二哥三哥要給小侄兒的餅也畫出來了,二郎說是以後買最好吃的糖給小侄兒吃,三郎給的餅子更是實在得很,只說以後背小侄兒出去玩耍……
小叔子們給畫的餅都近在眼前,八月炎夏,蕭玉珠在初頭幾天就已胎動,不到中旬,在初八這天,就生下了一個大半小子。
狄府那天早上,從早放到了晚的炮仗,便是一生不喜動靜太大的狄增那天也是樂得前衙後衙地跑,只為多看他的大胖小子一眼。
自狄府一大清早派人送來了訊息,蕭元通就跟著下人一路來了狄府,守了半天,終於守到了女兒生的小外孫,他是乾脆連前衙也不去,守在了後府,等小外孫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