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蕭玉珠吩咐了下去,婆子們打了水來給幾個公子都擦了擦手臉,臨到狄禹祥的時候,下人知道他們的規矩都沒動,蕭玉珠猶豫了一下,還是去了熱水盆前擠了帕子給狄禹祥。
狄禹祥好笑地看著那一直不正面看他的人,在接過帕子的時候也沒出聲,只是擦好臉後也沒擦手,把帕子給了她。
蕭玉珠又猶豫了一下,輕嘆了口氣,拿起帕子給他擦拭起了手,低著頭,嘴裡小聲地道,“你把長南屁股都打腫了。”
“我手也腫了,”狄禹祥淡道,“你以為我手不疼?”
蕭玉珠一看他的手,見還真有點通紅,她微微一瞪眼,“那是你太用力,打得太重了。”
“那你只心疼他?”狄禹祥看靠近她,頭抵著她低下的額頭輕聲道。
“那也是你不對。”
“我哪兒不對了?任他胡作非為?長大了怎麼得了?”
“可……”
“嗯,你慢慢說,我聽聽,我哪兒不對了……”
蕭玉珠見越說,理都到他哪邊去了,她又從來不擅不講理,最後只得低著頭悶悶地說,“你別打那麼重,好似長南不是我們孩兒一樣。”
狄禹祥真真是無奈,輕拍了下她的臉,退開身子,想把她抱到懷裡好好教她別那麼縱兒子,但礙於屋裡一屋子擺飯的下人,只能輕搖下頭,站起來牽著她到了水盆邊,看她擦完她的臉,他再用帕子給她洗手。
“孩兒們的事,我有我的管教之道,這個不能聽你的,別的都聽你的好不好?”狄禹祥輕聲安慰她。
蕭玉珠看著他那骨節分明的手放輕了力道給她擦手,她點了下頭,但又道,“別打那麼重。”
“不會真傷著。”狄禹祥笑了起來。
見他又笑,面對著他的笑容,蕭玉珠嘴角情不自禁地微微翹起。
其實於她而言,這種日子哪怕有為著他,為小兒們操著心的糾結,但卻是她每日都期盼的,因他和孩子們都在她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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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家一家人在關西的日子,其實一點也沒有狄禹祥所說的那樣壞,雖說關西等著他們的不是豪屋華衣,但不斷炭火的屋子,每日肉禽蔬果不少,足以撐得起一個小府的溫暖。
實則外邊百姓的日子也不好過,冬天冷了,許多人都穿不暖,狄禹祥下令,讓百姓入各地縣衙重新上計,把人丁計冊發放黑炭。
此舉也讓他一併把關西州的人口重新統算了一遍。
但發放黑炭之事治標不治本,百姓身上缺的是防寒的衣裳,發的那點黑炭也不夠一家人取暖用的,沒有解決根本,凍死的人還是有。
狄禹祥考慮了一陣,提了個法子出來,讓每家每戶派出人來去挖炭挖鐵,每家去上一個做上一年,頭三個月不算工錢,就可領兩身衣裳,而衣裳都是朝廷給軍士準備的冬衣,大谷的仗得迅速,這些早已備好的冬衣就被他強從珍王那徵來了,也因此,把衣物要來的狄禹祥欠下了珍王一個人情。
但關西,歸根結底是珍王的,他現要保證的關西百姓不在這個冬天死去太多,這於珍王而言就是他狄禹祥的功。
而他這法子提出來,又臨近過年,原本強壓也動盪不安的關西平靜了許多下來,許多人也知道了現今知州大人的名。
關西這幾十年因打仗死了不少人,百姓本就不多了,狄禹祥下一步所要做的就是釋放當地戰俘歸鄉,這一舉措出來,珍王沒反對,但要他鄭重行事,這時蕭知遠給狄禹祥的人,他們再一次的大用途就來了,在鄭非的毒眼挑選下,頭一批戰俘被放回了歸鄉,且領了衣物糧食,來年要去炭礦鐵礦上工。
實則打仗的小兵是刺頭的沒幾個,但怕他們聚團鬧事,釋放戰俘這事,也還是按著鄭非的方式在放,底下縣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