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又提心吊膽了起來,每日都在擔心暮家姑娘見到真人,就打算反悔了。
說來,兄長臉上若是沒疤痕,就是有疤痕,也別有張臉上有三條之多的大疤痕,蕭玉珠都不會覺得兄長會嚇住誰,他長相本就英俊非凡,沉下心來看,也還是可以看的,可是,他臉上有著大疤,還有好幾條細小嚴密的小痕跡,這讓他乍一看起來,凶神惡煞得很。
可這些蕭玉珠打一見就從沒怕過,只心疼過的疤痕,她知道如她一樣想的人不多,更別說能細細地打量出兄長的長相原本不俗之事出來,而且不說久遠的,就說近日的,二郎他們百日那日,兄長一進宴堂,全堂鴉雀無聲就可看出,兄長的威攝力到底有多強。
就在蕭玉珠為兄長的婚事成天擔擾了一段時日後,蕭元通與蕭知遠二月中旬從暮山返京,帶回了讓蕭玉珠震驚不已的訊息,他們家不僅提親成功,且把訂親的日子也訂好了,就在今年十月。
回來的蕭元通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裡,臉上的笑呆傻又歡欣,看得蕭玉珠都想笑。
不過知曉了成婚的日子,她心中也不免黯然,她是無法親眼見著兄長成親了——那個時候她身在大冕,想來是無法趕回來了。
蕭知遠知道他們離別在際,也是捨不得她,見她總是差人讓他過府用膳,藉機跟他嘮叨些怎麼體貼姑娘家的那些小事,他也是認認真真都聽了。
蕭玉珠對兄長的叮囑少不了,自也是少不了她爹的,說到蕭元通以後沒長南他們陪伴,要是感到京中寂靜,不如去山下別莊小住幾日……
說著說著,蕭玉珠眼睛紅了,都有些想帶著她爹走了。
蕭知遠聽到她細心叮囑父親後,他也是有些坐立不安,看到她眼紅,他喉嚨也乾澀了起來,啞著嗓子道,“等我娶了你嫂子進門,生個胖生子,爹就有孫子抱了,到時就好了。”
蕭玉珠聽得掩面緩了好一會,才抬頭朝兄長勉強笑道,“我知道的。”
蕭元通坐在一旁低著頭不語,聽女兒顫著音說了句知道,他突然有些忍不住了,抬起袖子擦著眼淚道,“我想你們娘,我想長南長生他們,現在就想得不行……”
蕭玉珠一聽,是再也忍不住了,起身去了內屋哭了一會,才擦乾眼睛強止了傷心出來,坐在父親身邊拿帕與他擦眼淚,笑著輕聲道,“爹呀,想的話女兒也是想的,現在光想想就要離開你們,我這心就像被刀子割一樣,只有當初沒了孃的時候,我心裡才是這樣的,可女兒不得不走啊,如若有下輩子,我就來給你當你喜歡的那個烏木棋盤,當你給娘梳頭的那把梳子,當哥哥手中的那柄長劍,只要不要離開你們,我當什麼都使得,可這輩子,你就原諒了我的不孝罷。”
“不對你,怪我。”蕭元通吐著氣,緩了好一會,抬起頭朝女兒笑了,“都是我這個當爹的沒用,害你們沒了娘,臨老了,還要你們為著我操心,前半生拖累你們娘,後半生拖累了你們,想想,我都無顏……”
“爹……”蕭知遠突然啞著嗓子叫了父親一聲,跪在了他面前,把頭重重地磕在了地上,“您就別說了,孩兒心裡不好受,孩兒這心裡著實不好受啊!”
作者有話要說:晚安。
☆、第116章
蕭玉珠拼命咬緊了牙根,才沒再痛哭出來。
蕭知遠帶著父親回去的路上,高大的男人靠在比他矮半個頭的父親肩上,啞著聲音與他說,“你別跟妹妹走,暫也別去見娘,我只有你了,如若連你都不能孝敬,孩兒這輩子,恐嚇就沒有心安的一天了,您就成全我,跟我多呆幾年罷。”
蕭元通拍拍他的手,點頭,眼眶裡的老淚輕輕地“嘀答”了一聲,掉在了親兒的手背上,刺得蕭知遠的心口一陣一陣地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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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開春蕭玉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