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畫完了一小部分, 手中的法杖又重新恢復了純白的色澤。老法師不怎麼高興地撇了撇嘴, 又再次走向法陣外, 選定一個目標, 悠然地朝那邊走去。
這次他的目標是一名有著亞麻色蓬鬆捲髮、五官頗為柔和的男青年。那青年此時被定格在一個怪異的動作上,就彷彿在後退躲避什麼東西的過程中被瞬間凍結,無論是髮絲、衣擺還是不敢置信的神情都保持著一種充滿張力的動態。
麥哲再次舉起法杖輕輕一揮,被凍結的時空便在一剎那間恢復正常。青年控制不住地失去平衡跌落在地,而後迅速一側身翻滾著重新坐起,咬牙看著老法師:&ldo;老師……為什麼?&rdo;
麥哲冷漠地翹起唇,遮蓋住半張臉的長鬍子和皺紋卻使他看上去減少了幾分殺意:&ldo;為什麼?&rdo;
他俯視著青年,低笑起來:&ldo;你這麼問……不覺得可笑嗎?&rdo;
&ldo;你覺得,有多少禁咒法師願意這麼多學徒?還儘是你們這些沒有天賦的廢物。&rdo;麥哲用他慣常的語調慢吞吞說著,&ldo;而且還願意用精靈之血和大量珍貴的魔法材料給你們改造身體,你們難道就沒有察覺到不對嗎?既然留下來了,就代表你們自願在我的實驗出現意外時成為新的儲備材料……&rdo;
&ldo;當然,也可能是你們真的蠢到無可救藥,看不出這個異常。&rdo;麥哲笑道。
青年捏緊拳頭,死死盯著麥哲,只見老法師手一揮,眼前的空間中一道扭曲的波紋就再次急速射來。他立刻向著旁邊閃避,卻最終還是慘叫著倒在了地上。
他的一條大腿被削斷了。
&ldo;你知道為什麼你還沒死嗎?&rdo;麥哲悠然地說道,&ldo;因為你是我最滿意的一個試驗品了,你的身體將會在最後一刻,成為我轉生的容器。&rdo;他用法師之手拿起了那條斷腿,將法杖插入骨髓末端開始收集血液,眼神有點遺憾,&ldo;可惜那隻高等精靈被我獲得的時間還太短了……我的壽命已經不多了,恐怕也等不到下一隻這樣完美的高等魔法生物了。現在抽取你的力量會讓我未來的身體天賦減弱不少,但是也沒辦法,精靈之血已經不夠用了。&rdo;
他說到這裡時那條腿已經被抽乾了血液,在黑火下化為飛灰。
麥哲一邊繼續繪製那個法陣,一邊對在地上哀嚎打滾的青年說:&ldo;我親愛的森尼凡,你也別用這樣可怕的眼神瞪我了。要不是那個&l;伊萬斯&r;搶走了我的高等精靈,哼,我也不會這麼對你。&rdo;
&ldo;這個世界是多麼不公平啊,人類只能在六十年的歲月中苟延殘喘,高等精靈卻能在長逾千年的生命中肆意浪費揮霍。憑什麼呢?&rdo;麥哲的表情變得猙獰,&ldo;憑什麼!我想要加入賢者高塔,向那些該死的&l;賢者&r;學習延長生命的方法……最理想的就是沙曼的轉化巫妖之法!但是他們拒絕了我!就用&l;使用血脈移植的殘忍方法提高自己魔法天賦&r;這種莫名奇妙的理由拒絕了我!&rdo;
&ldo;憑什麼!憑什麼!我已經一百八十歲了!我已經撐不了多久了!憑什麼這麼不公平!&rdo;麥哲低吼道,法杖落下了最後重重的一筆,那由鮮血構成的大陣漸漸轉化成了黑色,其上隱約有著黑炎的虛影在跳躍燃燒。
麥哲看著這個成型的大陣,緩緩地、低低地笑了起來,漸漸的笑聲越來越大,透出了幾分瘋狂。他猛地轉頭看向西岐荒漠,咬牙切齒:&ldo;這是你們逼我的!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