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韓昭也沒打算瞞著誰。侍劍沒花多少功夫就查到了明懷王府。周斯年呵地一聲冷笑森氣悄然爬上了眼角。他撥了撥腕子上的佛珠,將卷宗往桌案上一扔起身道:“侍墨,備馬。”
韓昭近日沒出門,剛聽完媒人的回話他正在思索。
夏家收到放妾書沒錯,但聽兩老的口風似乎周斯年放了夏暁並不是膩歪了她,而是為了重新迎娶。
想起周斯年的為人,韓昭眯了眯眼……
周斯年人到明懷王府之時韓昭還在思索著要怎麼辦。雖說他知道夏家把夏暁嫁給他的可能不大,他派媒人過去只是試上一試,興許成了呢?
這般一想,當看到周斯年的人影出現在他書房門口,韓昭還是忍不住撫額。
來的太快了!
眼角一翹,他笑了一下:“你怎麼突然來我府上?”
他整個人賴在寬大的玫瑰椅上,紫色的錦袍下難掩身材的精壯,懶散的坐姿叫他骨子裡的放肆都展露了出來。韓昭與周斯年站在一處,就是兩個極端。
周斯年走進來,聲音極淡:“你去夏家提親了?”
換了個坐姿,韓昭整個人倚在一邊的扶手上,長腿肆意地伸展著。他點了點頭,不否認:“你不是給了放妾書?”
周斯年眼一厲:“那與你何干?”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韓昭舔了舔嘴角,笑得肆無忌憚,“夏暁如此殊色,我一見傾心不可以?”
“很好。”周斯年嘴角慢慢抿直了,說:“好久沒見,切磋一下?”
若是往日,韓昭定會嬉皮笑臉說不必,然後把事兒拐到一邊不提。但今日他也不知道自己突然發什麼瘋,沒拒絕地起身:“去武場吧。”
結果可想而知,韓昭就沒打贏過周斯年。
周斯年自小便是個練武奇才,非常人能與他相比。這次周斯年下手就沒留情,韓昭癱坐在地上,後背依靠著兵器架子,形容有些慘淡。
韓昭擦了一下裂了的嘴角,笑說:“下手夠狠的啊。”
周斯年理了理衣袖,衣袂翩躚,眉目中卻不掩森然之色。他真的十分不喜歡旁人盯著夏暁,非常討厭!
勾了勾嘴角,他警告韓昭:“爪子膽敢伸到我的後院,你就得做好了被人剁掉的準備!”
說罷,拂袖而去。
這日,明熙院夜裡又傳了三趟水,此事再且不提。
且說周斯年人一走,韓昭便慢慢滑躺了下去,仰躺在地上。他一隻手手搭在雙眼之上,呵呵地低笑了起來。
許久之後,他將手拿下來,仰天看著屋頂。
安靜的練武場,他喃喃自語道:“……真是倒黴,浪蕩了半輩子,竟然猝不及防栽在了別人家的嬌花之下,也不知是不是報應……”
因為韓昭鬧得這一出,周斯年默默將提親之事提前。
夜長夢多,這種事他再不想聽見。
原定三月中旬上門,安陽王妃二月下旬便上門了。
夏家對這親事滿意,兩家就此交還了庚帖。
合八字這事兒,雖說走個行事,但夏老太還是決定親自去白馬寺找主持。看這天兒不好,等了兩天,天放晴,她便一早啟程去白馬寺。
夏青山閒來無事,護送她一路上山。
二月雖還有些寒冷,但卻已經邁入春季。小路兩邊的垂柳抽出了新芽,嫩綠的,嫩黃的十分喜人,瞧著很有些春日的模樣。
白馬寺是京城香火最鼎盛的寺廟,每日都有不少香客來禮佛。
夏家雖說如今的身份水漲船高,但到底是本分人家出身,出行做不來官宦人家的氣派排場。夏老太出門,只一輛青皮馬車,兩個伺候的婆子,並一個駕車的車伕。
夏青山騎了馬,在一旁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