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花吃了一驚,忍不住一巴掌搭在她胳膊上:“你說你這人,孩子不要了啊!”上次就跑過一次,這回來又懷上了還出什麼么蛾子?!
“你想哪兒去了。”夏暁皮糙肉厚不疼,歪著頭看夏花毫不掩飾自己的算計,“再回來,定會名正言順。”
夏花沉吟了片刻,覺得冒險。
若是周斯年對夏暁不如她們預料的那般用心,那出了府可真是得不償失。可看夏暁意已決的模樣,夏花嘆了口氣,點頭應下。
於是,這件事就這麼定下來。
這事兒說清楚,兩姐妹敘了一會兒話。姐妹兩個好久沒見,親熱的很。看快到午膳時辰,夏花想叫夏暁陪她一起用午膳。但剛巧,長榮帝的近身內侍這時候過來傳了話,叫夏花過去用膳。
夏暁聞言挑了挑眉,笑嘻嘻地就要告辭。
夏花的臉有點紅,嗔怪了她一眼,只好派了內侍送夏暁回去。
……
秋獵的日子是司天監算得好日子,晴朗是晴朗,就是犯了秋老虎,熱得厲害。萬里無雲的沒個東西遮擋,日頭照下來,直叫人額頭冒汗。
才出了營帳沒幾步,夏暁主僕就被一個內侍打扮的人攔住了。
他快步走過來,方形臉,面白無鬚。
尖細的嗓音說話慢條斯理,聽著確實是太監。那內侍看著夏暁,說他姓杜,剛從獵場那邊過來。輕聲細語地,說是長寧侯有急事請夏暁過去。
夏暁不認得他,綠蕊就更不認得。
陌生人夏暁可不敢輕易跟他走,她正懷著孕,周斯年除非自己親自帶著,否則不會放心讓她去獵場。可這人說得言辭鑿鑿,夏暁有些半信半疑。
轉頭看了眼夏花派的內侍,問他可認得這個人。
他不認得人,但認得這個太監的打扮,於是問了句:“可是鹿鳴宮的?”
杜內侍見幾人不信,立即拿了自己的腰牌出來,確實是鹿鳴宮裡的小腰牌。夏暁想了想,這才點了點頭。
他好似挺急的,見夏暁確認了他身份,張嘴就叫她快些走吧,說怕長寧侯已經等了一會兒怕是等急了。
急切的模樣,夏暁心裡覺得不對勁,謹慎起見,就請夏花宮裡的內侍一併送她過去。然後叫綠蕊先回營帳,拍拍她:“你先回去,跟夫人說一聲。我若到了爺那邊,定會叫人回來遞個話兒的,最多半個時辰,你且放了心。”
杜內侍眸中幽光一閃,並沒有介意的模樣,轉身便在前頭帶路。
他走路腳步輕飄,夏暁敏銳地注意著他落地的腳步聲很輕,心裡就更覺得怪異。手不自覺地就摸到了懷裡,拈了幾下,又放下。
自從錦州那次之後,她的身上從來不離武器。
獵場與營寨之間隔著一片林子,夏暁跟在他身後,見越走越偏僻就不走了。那杜內侍笑了下,轉過身從袖子裡就掏出了一根麻繩。
陪夏暁過來的內侍一看不對勁,臉色突變,立即撲了過去。
“對不住了!”
杜內侍飛身一腳,將他踹倒,轉頭對上夏暁。只是人還沒上前,又被內侍抓住了腳。內侍抱得緊,扯著嗓子叫夏暁快走。
夏暁愣了一下,轉身就走。
可走了兩步,看見那內侍被姓杜的用麻繩套住了脖子,死死勒住。即便臉色都青紫了,那內侍還死死地抱著歹人的腿不放。夏暁臉一變,掏出了藏在懷裡的匕首,慢慢又貓了回去。
用人家的命換自己的命,她還真做不到。
多虧了內侍抱得緊,夏暁快速跑過去,抽出匕首就一下扎進歹人的背裡。歹人吃痛,勒著內侍的手一鬆,放了開。
到底是習武之人,與地痞流氓差了不是一星半點。方才夏暁的那一刀沒扎到要害,他轉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