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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六月初九到六月十九,整整十天的時間,顧蜜如每天都會照顧司獻春,讓他看到自己。讓他安心。
時不時地會親吻他一下,對他笑一笑,特別地溫柔。
司獻春覺得自己猶在夢中。
司獻春傷口恢復得差不多能夠下地自如地活動,顧蜜如還是沒有離開。
肺癆也不治而愈,又開始每天忙或者顧店,司獻春徹底放下了心,恢復得就更快了。
兩個人的相處又恢復到了一切都沒有發生的那個時候,平和而美好。
但是司獻春卻莫名其妙地害怕,並且越來越怕。
都不敢跟顧蜜如對視,生怕顧蜜如突然間就說出自己要走了。
顧蜜如並不著急,她在等著司獻春養好身體。
司獻春能夠到處行走的時候,就開始到前面的店裡,默默的待著。
也不敢多跟顧蜜如說話,就只是幫著賣賣肉然後看著顧蜜如。
傷口現在還不能坐馬車顛簸,所以司獻春暫時沒有去學木匠,他現在安不下心去,他每天就想看著顧蜜如。
生怕她什麼時候就突然間不見了。
下午已經沒有什麼人了,司獻春坐在店鋪裡面的一個凳子上,手裡拿著刻刀在雕刻簪子,眼睛時不時地抬起來看顧蜜如一眼。
顧蜜如讓他看的渾身發熱,這些天要不是因為他胸口那個該死的傷口,她也就不用忍著。
決定按照自己的心意和司獻春好,顧蜜如可不是什麼吃素的人。天氣本來也夠燥熱的,司獻春整天小心翼翼的態度,懵懵懂懂的眼神,讓顧蜜如都要燒起來了。
盛夏已至,爬藤上的花都爭先恐後地開起來了。
屋子裡面只有司獻春刻刀劃在木頭上面的聲音,非常細小聽得人的耳朵發癢。
夕陽順著店鋪前面爬進來,顧蜜如靠著案臺,看著沐浴在暖紅的光裡的司獻春,他的白髮在陽光下細微的浮動,側臉輪廓深邃,不諳世事。
他偶爾抬眼看向顧蜜如的眼神,帶著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勾子,像引人入深海的海妖。
下午沒有什麼客人了,顧蜜如把店門悄無聲息地關上。
她逆著光走到了司獻春的面前,擋住了他前面的陽光。
她開口問他:“你這麼多天看著我,想好用什麼辦法讓我留下了嗎?”
司獻春的表情瞬間慌亂,手裡的刻刀因為他一抖的動作,差點戳在他自己的手上。
他抬起頭有些慌張地看著顧蜜如,顧蜜如又問他一遍:“如果我離開的話,你還會尋死嗎?”
司獻春眼圈有一點點泛紅,但片刻之後他搖了搖頭。
他已經明白了,顧蜜如不喜歡他自我傷害。
所以他說:“我不會。”
空間的自毀值依然是零,司獻春下垂的眼,遮蓋住了他眼中的哀傷。
顧蜜如難道還是要走嗎?
顧蜜如伸出手,慢慢地抬起司獻春的臉。
顧蜜如對司獻春說:“我不喜歡你做傷害自己的事情,記住了嗎?”
司獻春點了點頭,一錯不錯地看著顧蜜如。
他想問顧蜜如:我如果不再做傷害自己的事情,你可不可以留下。
但是這句話沒等問出來,他就看到顧蜜如的臉在他眼前放大,然後唇上一暖。
司獻春愣住。
顧蜜如說:“我其實不是一個狐狸精,不需要吃人的心肝。但也是要□□氣的。”
顧蜜如用平淡的語氣說著不堪入耳的話:“而且□□氣並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你願意給我吸嗎?”
司獻春立刻點頭。
顧蜜如笑著說:“這可是你說的,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