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說:“隨便挑,隨便挑,買多了能直接送家裡的,後院有板車。”
掌櫃的說著,伸手撫了一下自己花白的頭髮,然後視線不由地朝著司獻春的柺杖上面看了看。
嘴唇動了動,似是有什麼話想要說,最後也沒有說。
司獻春像是遊入了水中的魚兒,一口氣挑了好多。
他最開始還看著顧蜜如的面色,後來顧蜜如把錢袋子都塞到他手裡了,司獻春自然是放開了挑了。
挑好的木料老闆答應今晚就裝車送到家中,司獻春嘴角一直都勾著,還時不時摸一摸顧蜜如送他的那個刀包。
這刀包是皮的,攤開是一個長條,捲起來就是一個卷。
裡面依次插著各種不用型號的刀具。
挑好了木料,兩個人上了馬車準備回去,顧蜜如看著司獻春的表情,此時仿若料峭冬寒盡數消融,有些春暖花開暗香浮動的意思。
於是顧蜜如趁機提議:“要不……我們今天晚上在外面的酒家吃吧?”
司獻春抱著他的刀包,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就點了點頭。
顧蜜如一看他那個樣子就知道他沒有聽進去,但是既然他都已經點頭了,不借機帶他出去實在不是顧蜜如的風格。
於是馬車在一處比較繁華的酒樓面前停下的時候,司獻春還以為到家了。
他懷裡抱著自己的刀包,連帷帽都沒帶,直接掀開了馬車車簾就出來了。
結果外面雖然已經全黑,但是這酒家的門口還十分的熱鬧,不光是來往的客人,門口還蹲著一排乞丐呢。
司獻春半弓著身子,僵硬在掀開馬車車簾的那個姿勢。
顧蜜如已經先下馬車了,現在正站在車旁邊,連踏腳凳都給司獻春擺好了。
見到司獻春僵硬不動,顧蜜如忍著笑自下而上地看著他,對他挑了挑眉,眼底揉著此刻酒樓門口晃動的紅燈籠的光亮,有點壞。
她說道:“我說我們出來吃,剛才可是你自己點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