療頸椎疼痛,頓時想起來隊裡的其他人,立刻把這件事告訴了嶽松濤。
應恬想說能治,但見嶽松濤那般重視,不由先在心裡估摸要種出這種特性葡萄的時間,想著給嶽松濤一個足夠明確的答覆。
嶽松濤看見應恬表情猶疑,眼底的期待慢慢黯淡,但還是勉強笑道:“能治頸椎神經也很好,這件事還是小楊和我說的,我也有找認識的朋友問了問電競隊的人,雖然還沒有醫院證明,但他們也確實說葡萄對頸椎有正向作用。”
電競隊的人,指的自然是崔津慕的兩位隊友。
應恬聽到嶽松濤對葡萄的肯定,抿起唇角,“頸椎神經特性的葡萄,下週就能給你,肌肉勞損特性的葡萄預計在下個月種出來,合同和價格稍後再談,你能先把隊裡需要——”
“別問能不能!我都能!!!”嶽松濤幾乎用吼的方式回答。
這嘹亮的吼聲,把上菜的侍者都給嚇了一跳。
侍者嚇住的時候,還偷偷打量了一眼坐在嶽松濤對面的應恬。
閻放淡淡瞥掃一眼,侍者立刻低下頭,默不作聲地將菜餚放上桌子。
他們見多了客人,相比奇葩客人,眼前這位客人吼叫的音量不算最大的,表情也不算最誇張的,能理解。
嶽松濤打斷應恬後,已然猛地站起來,目光灼灼地望著應恬。
他這樣的架勢,也讓上菜的侍者越發謹小慎微,總覺得被教導主任盯上似的。
等上完菜,侍者忙不停歇地離開包廂,嶽松濤兩手握拳,直視著應恬,承諾道:“我們隊裡的隊員肯定極盡配合!價格你定!”
此時此刻,嶽松濤的一顆心臟砰砰砰地快跳出胸膛了!
他腦子裡迴盪的只有應恬的那句“下個月種出來”,聽到這句話時的驚喜不亞於他在國際賽場上看見隊員們奪冠的那一刻!
應恬被嶽松濤給吼住了,驚訝地眨眨眼。
剛見面時,嶽松濤像個很和氣的老好人,而這會兒,他就像趴在草原上懶洋洋打盹的獅子驚醒一般,氣勢不同尋常。
“老嶽,別嚇到人。”周雅拍了下嶽松濤的胳膊,讓他坐下來,隨手推了杯茶過去,“喝喝茶,冷靜冷靜。”
嶽松濤回神過來,坐下,拿起茶杯,臉上浮出苦笑。
應恬看著嶽松濤坐下來,看著他低頭喝茶,看著他泛紅的眼眶,默默地從兜裡翻出崔津慕先前給的泡泡糖,從桌子上推過去,“嶽叔,壓壓驚。”
嶽松濤還處於情緒起伏中,也沒看應恬推過來的糖是個什麼味,直接拆開塞到了嘴裡,剛咬下第一口,他驀地頓住了。
軟嘰嘰的口感。
再嚼幾下,不止軟嘰嘰還黏糊糊。
嶽松濤展開手裡的糖紙,看見上面“泡泡糖”三個大字,忍不住笑出聲,誰會給別人泡泡糖壓壓驚啊。
剛笑了兩聲,嶽松濤又怔住了,他好像還真被這顆泡泡糖調節了情緒。
“應老闆,你是沒看見那些小子和丫頭疼起來的樣子。”嶽松濤說到這,剛壓下去的情緒再度起伏,眼眶更紅,“他們從小就被送過來,日日訓練,吃不能敞開吃,喝不能敞開喝,能比賽能拿成績都是好的,怕就怕心有餘而力不足。”
這麼些年來,有多少運動員是因為年紀大退役的,又有多少運動員是因為傷病退役的,更多的還是拿不到成績又帶著一身傷病的運動員。
應恬想起來,崔津慕隊伍裡的偵查也是得了傷病,聽崔津慕說,那個偵查原本可能打完這屆比賽就退役了,但吃過葡萄後,他半夜睡著還能坐起來說夢話,嚷嚷著說得再打十年。
嶽松濤笑笑,“說句不怕被笑話的話,有時候看他們疼得受不了的樣子,我恨不得那些傷痛落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