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狗兩兩對峙,初秋的風瑟瑟拂過,特別心酸。
怪就怪這裡太偏,竟然除了應恬再也沒有其他過路的人。
應恬盯著小土狗,在心裡糾正,可能之前經過這裡的其他人,也怕這隻兇巴巴的小土狗,所以選擇提前繞路。
“汪汪汪!”
這狗叫起來太兇了,牙齒也特別尖銳,越看越像小時候猛追應恬的狗。
應恬苦著臉,投降道:“行行行,我繞路啦。”
哎。
雖然繞路得多走半個小時,但就當做鍛鍊吧。
“汪——”土狗再次吼叫,剛吼出一個音節,他突然低下毛茸茸的腦袋,嗚嗚咽咽地叫著,“嗚嗚嗚。”
可憐巴巴的樣子,彷彿被應恬兇到了。
應恬:“???”
應恬想到什麼,倏地扭頭,果然看見了意料之中的人。
“閻放學長?你怎麼在這?”
閻放目光淡淡地掃了眼蜷縮在門邊的小土狗,抬眸對上應恬的視線,“剛回來,本來想著你們在大棚摘葡萄過去看一眼,結果錯開了。”
應恬看了看閻放,再回頭看了看快把腦袋埋土裡的小土狗,眼睛一亮,伸手指向小土狗,期待地問:“它是不是特別怕你?!”
這口吻,這語氣——
閻放啞然,和應恬當初在白鴿廣場上的樣子天差地別。
他走上前,微微頷首,“我平日裡收斂著影響還好。”
“閻放學長,你和我來。”應恬隔著襯衫的袖子虛虛握著閻放的手腕,拉著閻放一起往前走,徑直走向趴在門邊的小土狗。
小土狗看見閻放越走越近,嗚嗚叫著一直用小爪子刨地,恨不得立刻刨出狗洞從大門下面鑽回院子裡。
“你叫呀!你再汪汪汪呀!”應恬兩手叉腰,用比小土狗前面還兇巴巴的語氣嘲笑它,“你怎麼夾尾巴了?來,再叫幾聲讓我聽聽。”
小土狗眼淚汪汪,尾巴都夾緊了。
嗚嗚嗚,這個兩腳獸找來的靠山好可怕嗚嗚嗚,會不會一口吞掉它啊啊啊。
刨地,夾尾巴,小土狗望眼欲穿地盯著院子,“嗚嗚!嗚嗚嗚嗚嗚!!!”主人!你快出來啊!!!
閻放掠了眼被鬆開的手腕,抬起眼,視線落在面前的應恬身上。
扎著高馬尾,髮圈上面還有個布藝小鬱金香的頭飾,兩手叉腰地兇小土狗,即使在後面,他也能想象到應恬兇巴巴的小表情,肯定——
很可愛。
應恬看了幾秒小土狗刨土,歪了下頭。
看上去汪汪汪叫得很兇的狗,也沒有很可怕唉。
“閻放學長。”應恬回過頭,臉上綻開笑,語氣輕快道,“我還是第一次在很兇的狗子面前這麼有威壓!”
閻放失笑,“我也第一次發現讓動物們生出懼怕的天賦這麼有用。”
“一起回去?”他問。
應恬點頭,“行呀!”
橘紅色的夕陽一點點墜入西邊的天際,兩個人在灑落的餘暉裡並肩而行。
——
這時,【來都來了】店裡賣出的幾百盒果蔬也完整無誤地交到了顧客的手裡。
鄧琳琳把抹茶綠的盒子小心地裝到書包裡,打算晚課上完直接揹回家,作為本地人,仗著宿管阿姨不查寢,鄧琳琳偶爾回家住幾晚。
透過未拉上的從盒蓋上的透明位置能看見裡面果肉飽滿的葡萄。
室友趴在桌上,語帶羨慕,“琳琳,我給你紅包,你下次幫我搶小綠椒吧。”
任涵聽到室友的話,抬起頭,“上次誰吃了半盒小綠椒被辣到指天發誓,哭著喊著即使禿頭也不吃【來都來了】的小綠椒了?”
“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