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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老奴不是故意的,求夫人恕罪。”
李嬤嬤趕忙爬起來,不停的衝著張氏磕頭求饒,她明明端的好好的,這麼會手滑呢。
張氏瞬間抬眸看了眼方才叫喊的丫鬟,臉色更是難看,不必提,那一聲尖叫,外面的人肯定聽個一清二楚。
“還愣著幹什麼,拖出去,杖斃!”
容將軍氣惱的看著這一幕,要殺了李嬤嬤的心都有了,李嬤嬤對上容將軍似要活刮她的眼神,忍不住激靈一下。
“將軍饒命,夫人救救老奴,老奴真的不是故意的。”
李嬤嬤一顆心沉到了谷底,不停的朝著張氏磕頭,張氏努力平息了氣憤,看了眼容將軍,“夫君,李嬤嬤也是一時手滑,畢竟照顧了妾身這麼多年,妾身實在不忍心,不如杖責五十大板給個警醒吧。”
容將軍見張氏這麼說,也點點頭,“拖下去!”
“多謝夫人開恩,多謝夫人。”打五十大板,至少還能撿回一條性命,李嬤嬤犯了這麼大錯,能保住一命就不錯了。
若是換了旁人,張氏早就杖斃了,心裡頭堵著一口悶氣不上不下,畢竟李嬤嬤跟了張氏幾十年,鞍前馬後效勞,還替張氏做了不少事,所以,張氏才不得不保李嬤嬤一命。
看著地上的殘渣,張氏都快崩潰了,眼眶一紅眼淚就掉了下來,這可是硬生生從容玲心口處剜下來的,差點去了半條性命,就這麼被毀掉了。
張氏委屈的像個孩子,倔強的看著容將軍,“夫君……”
容將軍跨進門摟著張氏,一時也陷入了為難,一個是生育他的母親,一個是疼愛的女兒,無論誰出事,容將軍都不願意。
屋子另一頭,蕭妧聽著聲音笑了笑,如今的容將軍有多憐惜,將來就會多憤怒。
“真是可惜了,白白遭了這罪。”蕭妧低聲湊在容玥耳邊呢喃著,眼睛裡的笑意遮掩不住。
“這就叫報應!”容玥嗤笑,“張氏讓祖母受了這麼大罪,如今也該輪到她女兒了,天理昭彰,誰也躲不過去。”
蕭妧點點頭,“你說的沒錯,再剜一碗血,就怕容玲身子撐不住,要養好一陣子了。”
廂房內,容將軍問了句房太醫,容玲身子如何。
“容將軍,二姑娘身子不錯,再剜一碗也沒什麼大礙,只是著身上的疤,怕是難以去掉了。”
房太醫似嫌火不夠大似的,一句話堵住了張氏開口,氣的張氏差點破口大罵。
“房太醫,玲兒是個嬌弱女子,如何受得了一日兩碗心頭血,不如等玲兒休養一陣子,養足了氣血,再剜?”
“可老夫人那頭等不及了,若繼續耽擱,老夫就怕無力迴天,即便剜多少也無用了。”
房太醫是頂著巨大壓力說的,“如今二姑娘剛剜,傷口還有不少血跡流出,何必再讓二姑娘遭受第二次剜血之痛呢。”
容將軍最終還是決定讓容玲繼續剜出一碗血來,張氏聽了差點昏死過去,緊緊拽住了容將軍的胳膊。
“夫君!”
容將軍低聲安慰,“房太醫既然說沒事,肯定會沒事的,你也不想讓玲兒再遭受一次這樣的痛苦吧,況且,母親那裡,刻不容緩。”
容將軍是一臉愧疚,“日後等玲兒好了,多吃些補品養養,再想辦法找個法子祛除疤痕,我一定會讓她風風光光的出嫁。”
張氏緊緊咬著唇,見容將軍一臉堅定和執著,她根本就沒有反駁的權利,憤憤的瞪了眼房太醫。
“就聽夫君的。”張氏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來,眼淚奪眶而出,是心疼容玲。
容玲已經痛的暈過去了,兩個丫鬟緊緊按著容玲,醫女再次從傷口剜血,比起方才的,如今這一刻更是刻骨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