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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鳴帝淺笑不語,看了眼右相,卻見右相抬眸瞥了眼盧大公子,語氣隨意,沒有半點生氣。
“盧大公子的意思是在譴責皇上胡亂聽信奸臣之言,不明辨是非,任由奸臣當道胡作非為,這麼說來,皇上的罵名可比微臣嚴重多了。”
撲通,盧大公子腿一軟跪在了地上,“皇上,草民沒有這個意思,草民只是覺得相爺干預朝政太多,失了分寸。”
“盧大公子,將兩位皇子貶去封地的可是皇上,本相可從未說過半個字,你既不是嘲諷皇上不作為,那就是慫恿本相和皇上之間的關係了?”
右相挑眉,氣定神閒的幾句話就將盧大公子逼的下不來臺,臉色大變。
“草民……。”盧大公子喃喃著說不出一句話來,額頭不停的流汗,很快打溼了背脊。
東鳴帝笑笑,“相爺不必生氣,既是試題,但說無妨。”
右相笑意更深了,“皇上說笑了,又不是詆譭微臣,微臣何氣之有,明眼人都瞧的出背後之意,微臣只是覺得此人太過急功近利,反而失去分寸,還需要磨練磨練。”
東鳴帝臉上的笑意掛不住了,清了清嗓子,瞧著盧大公子的眼神越發不善。
盧大公子頭皮發麻,他明明就不是那個意思,可偏偏就被歪曲成另外一個意思。
右相的意思,大約這個盧大公子官途不會太好,說不準就是發配犄角旮旯當個小官,這才右相的高明之處,讓人有苦說不出。
眾百官早就見慣不慣了,論嘴皮子,還沒人能說的過右相,每每朝堂之上,東鳴帝被右相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噎的說不出來,更是家常便飯。
可偏偏皇上就是不長教訓,總喜歡在右相面前自找苦頭。
東鳴帝低頭又翻閱下一篇,只有兩級之分,不是誇讚右相的就是敷衍了事,再不就是狠狠的貶低右相,通常被東鳴帝唸到名字的,不由自主地腿軟,心中後悔不迭。
好端端的幹嘛招惹右相,識相的則不偏不倚,既不吹捧也不貶低,各有千秋,一看就是刁鑽滑頭,兩邊各不得罪。
東鳴帝瞥了眼下一張,兩張紙上只寫了四個大字,“沈二公子,這一如既往又該如何解釋?”
沈逸上前,“回皇上話,相爺年輕有為,日後定然還會替東鳴效力,張弛有度,百官既忌憚又不失警惕,不擔心被相爺抓住了把柄,只能埋頭苦幹,所以草民以為這四個字最合適不過了。”
沈逸沒說出口的話,潛在意思就是,右相如今無人撼動拿他也沒辦法,所以只能一如既往的睜隻眼閉隻眼,可謂是一針見血。
百官瞧了眼沈逸,迄今為止這是聽到最好的答案了。
東鳴帝卻笑了笑,“秦二公子,這取而代之又從何解釋?”
眾人聞言臉色微變,這可比盧大公子那一篇還還誇張,一個小小庶子實在野心勃勃,不自量力!
秦煜單膝下跪,“回皇上,草民斗膽了,草民只是覺得相爺絕無一輩子坐在百官之首,所以才有感而發。”
東鳴帝眼中笑意越發的深了,取而代之背後的含義極深沉,眾人瞧的不過都是表面罷了。
東鳴帝沉默一會,隨即又拷問了幾個問題,拋開了書本常識,東鳴帝的問題一個比一個刁鑽,只有為數不多的人能答上來,令東鳴帝最滿意的仍是那句取而代之。
“你們都退下吧。”東鳴帝擺擺手,讓學子退下大殿,和文武百官開始研究起今年的榜首。
右相淡淡一笑,心中清楚東鳴帝的意思,只等著東鳴帝說出口。
殿外,幾人紛紛軟了腿坐在一旁休息。
盧大公子瞥了眼秦煜,“不自量力!”
秦煜挑眉輕笑,並未搭理盧大公子,轉了身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