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小恬看著他冷硬的側臉,忽然想起楊紹光在失去意識的時候,嘴唇蠕動著,像是想說什麼話。
但他聲音太小了,她沒聽見,現在想想,楊紹光的嘴型,好像是想對段逍說什麼,他說的第一個字,應該是段,但是沒能說出來。
楚小恬說:&ldo;楊紹光暈倒前好像想讓我轉告給你什麼,但他沒說出來。&rdo;
段逍皺起眉。
這件事情的發生是個意外,白宗澤是楊紹光前兩年在hk的簽約客戶,他是個背景複雜的富商,很多人都在找他,整個事件發生都十分緊急和意外,楊紹光之所以沒有及時匯報,肯定有他的原因,這一點只能等他醒過來,還有找到白宗澤才能知曉。
如果白宗澤私下裡與楊紹光有過協議,卻沒有匯報真實情況,整件事情就與龍烽特衛沒有關係,而是楊紹光隱瞞公司私底下與白宗澤的交涉,出了事也不需要龍烽特衛付一點責任。
至於他們做了什麼協議,沒人知道。
但楊紹光有沒有違反規定,以及到底到底想對他交代什麼,只能等他醒過來才能知道,在此之前,事情該怎麼解決還是怎麼解決。
段逍走到她面前,&ldo;走吧,我送你回家。&rdo;
&ldo;你不用忙別的事嗎?&rdo;
&ldo;有。&rdo;段逍道:&ldo;但現在要做的事是送你回家,走吧。&rdo;
楚小恬跟在他身邊走出醫院。
他走路的樣子跟別人也不太一樣,楚小恬見過的大多數男人,要麼每天是急匆匆拎著包去擠電梯的上班族,腳步焦躁或輕快的少年人,又或者是腳步虛乏無力精神彷彿都被耗幹了的中年人,很少有像段逍這樣,緩步走路的時候步伐也平穩有力,每一步都透著股波瀾不驚的穩重感。
她到現在腳步都是虛的,他的腿太長,一個腳步就幾乎是她的兩步,但幸好他走的並不快,正好是她能跟上的速度。
段逍開來的是一輛路虎,車裡面很乾淨,連放置的雜物都是整整齊齊的。
&ldo;住哪兒?&rdo;
&ldo;華裕公寓a座。&rdo;
楚小恬坐在副駕駛上,身上還穿著他的外套,整個人都有種笨拙又無措的感覺,她有心想脫下來放到後面去,又不太敢動彈。
好像還有一點點捨不得的樣子……
她沒想到段逍會親自送她回家的,從救護車下來看到他,到楊紹光被推入急救室那一刻起,她就覺得他身上圍繞這一種沉肅的氣氛,她雖然不知道楊紹光到底是怎麼回事,但也明白今天的事相當嚴重。
不知道為什麼,跟他兩人在車上的空間裡,讓她呼吸都有些緊張。
她伸出手想弄弄自己額頭上的劉海,男人外套的衣袖對她來說太長了,伸出手來的之後只能露出自己的手指頭。
她揉了揉眼睛,好不容易放鬆下來又有點犯困。
她其實已經好幾天沒有好好睡飽覺了,但現在她的精神卻是高度集中的。
或者說應該是高度緊張,哪怕一個小動作都不敢隨便動彈。
這大概是一種精神和身體的極度不協調,明明身體已經疲憊到了極致,精神卻不能再清醒了。
口袋裡的手機嗡嗡的響了起來,楚小恬拿起來一看,是駱北霜。
……壞了。
她這才想起來,她晚上是出來是幹嘛的。
駱北霜顯然已經給她發過不少資訊還打了電話,但因為她當時在救護車上沒有注意到,其中還有一個程讓的未接電話。
她連忙把電話接起來,&ldo;喂,北霜。&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