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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裹著氣泡,咕嚕嚕的:“不會,很舒服。”
遲迢喜歡泡冷泉,妖殿中的溫泉池池壁都裝了寒玉,觸之溫涼。
沒人在的時候,他常常這樣泡池子。
溫泉蒸得人面色紅潤,應向沂撩起水洗了把臉,打溼的頭髮貼在身上,勾出寬厚的肩頸線。
沉在水裡的小蛇目不轉睛,視線從臉往下滑,路過滾動著水珠的喉結,來到肌理分明的胸膛腰腹。
應向沂的身材比他想象中要好,不是過分誇張的肌肉,看起來很賞心悅目。
遲迢不知這份賞心悅目中夾雜著多少情人眼裡出西施的私心,他抱著不全是欣賞的態度,瞪圓了一雙眸子,將心上人寸寸皮肉都映在記憶中。
猝不及防被揪住了尾巴,遲迢還有些懵。
誰打擾他看娘子?
應向沂好笑地看著懵逼的小蛇:“你像是要一口把我吞了。”
說完他才反應過來,這話裡有歧義,而他也不適合和一個過分依賴自己的雄性公蛇洗「鴛鴦浴」。
應向沂很快上了岸,利落地穿好衣服:“你先泡會兒,我等下來接你。”
遲迢應了聲,將尾巴盤起來。
身心健康的男龍羞怯異常,從幼年期重新長大,還白賺了一份新奇的感受:何為情竇初開時的血氣方剛。
回到房間的應向沂拿出剪子,思索了一下,剪了只兔子。
兔子雪白軟糯,慢吞吞地湊到他手邊,緊張中透著滿滿的期待。
像極了今晚見到的某人,白得剔透,天然的粘人。
遲迢身上有秘密。
在將夢裡的人和遲迢聯絡起來後,應向沂就將聽到的訊息都琢磨了一遍。
與小兔子天然親近他相同,他也天然的相信遲迢不會騙他。
喜歡到留下專屬的烙印,不可能忍得住做陌生人,除非他有不能說的隱情。
應向沂想了很久,才摸到一點點頭緒。
妖力強大的一界之尊異常驕傲,不可能嫌棄詬病自己的血脈,結合遲迢在夢裡斬釘截鐵的否認自己是蛇妖,應向沂有了一個很大膽的想法。
儘管很好奇,但他不打算去探究。
被動的性格和強勢的脾性組合到一起,只會造就一個老謀深算的獵人,比起打傷小兔子,應向沂更喜歡用獵/槍趕走覬覦兔子的人,再把小兔子一點點逼到自己設下的陷阱裡。
畢竟他想要的是完整的小兔子,不是單純的獵物。
應向沂揉了揉掌心中的兔子,等它化作一張紙片,才起身去接泡池子的小蛇崽。
睡覺的時候,應向沂和小蛇分了兩個被窩,出乎他的意料,小蛇沒粘著他,乖乖地睡了。
不等應向沂去思索它的轉變,就沉進了夢裡。
對於應向沂而言,這確實是一個好夢。
他忍著笑,揉了揉小兔子的肚子:“小遲?”
遲迢頭都大了,明明前幾天還好好的是人,怎麼又開始變動物了。
小兔子在生悶氣,一雙耳朵都耷拉下來了:“為什麼你一直是人?”
應向沂:“可能因為我不是妖?”
他想了想遲迢的炮仗性格,決定把剪紙與夢境的關聯藏好,免得對方惱羞成怒,把他剁成餡吃了。
小兔子更鬱悶了,應向沂捏捏兔耳朵和尾巴:“別不高興了,這樣很可愛。”
遲迢:“……”
他堂堂男龍,威猛雄壯,和可愛沾邊嗎?
血氣方剛的旖旎心思都散了,遲迢攤開兔子軟軟的四肢,心如止水。
應向沂揉著小兔子的背:“今天過得怎麼樣,有沒有什麼開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