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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子的顏色變深了,透著一股青色的光澤,與消失的鱗片無異。
不等應向沂糾結原因,識海中就浮現出了答案:法器淬鍊升級。
除此之外,應向沂驚奇地發現,他知道如何控制靈力了,並且一下子通曉了許多剪紙的用法。
攤開手掌,一簇燦爛的光芒在他掌心閃爍搖曳,手收起來的時候,光芒也消失了。
如此一來,他要做的事情就更有把握了。
應向沂沒有耽擱,剪了一些紙人,然後換上夜行衣,趁著天黑,悄悄往九寶閣的方向走去。
九寶閣每月有兩次拍賣會,今晚恰好碰上一次。樓裡熱鬧非凡,客人絡繹不絕,隔著十幾米就能聽到從中傳來的絲竹聲。
應向沂不想露面,走了上午經過的后街,相較於正門的熱鬧,後門守衛不算太嚴,只有一個人。
他丟出一張貓咪剪紙,小貓蹲在後門喵喵叫個不停。
守衛走過來趕貓:“滾開,哪裡來的貓,滾遠點。”
應向沂捏了個隱身訣,趁機潛入樓中。
那枚鱗片的力量強大,不僅讓他突破了境界,還使他突然之間精通了很多法咒法訣,隱身法訣就是其中之一。
九寶閣共有九層,一二三層是自由區,四五六層是貴客區,七八層是收藏區,外人不得擅入, 紙嫁衣(十四)
遲迢微闔著眸子,神色難辨。
殿中跪了一地的人,盡皆垂著頭,戰戰兢兢,如履薄冰,不敢發出一丁點聲音。
長指敲在座椅扶手上,他聲色如冷玉,帶著股子似笑非笑的意味:“你們剛才說,見到了我的族人?”
“是,那人身上確實有尊主您的氣息,我們本想將他帶回來,見他進了探靈司,方才作罷。”
遲迢揚揚唇,笑意不達眼底。
除他之外,他們這一族早就死光了,哪裡來的族人。
“因為我的族人從中作梗,才致使你們被九寶閣發現,暴露了身份,是這個意思嗎?”
眾人疊聲附和:“是,請尊主恕罪。”
“是個屁!”桌上的青玉盞被扔到地上,濺起一片翠色,“任務沒完成還敢找藉口,都給我滾去領罰。”
遲迢揉揉眉心,回了寢宮。
他頭疼得厲害,天雷留下的傷還沒養好,又替人擋了雷劫,舊傷疊新傷,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痊癒。
素白的衣袍被血跡染透,剛剛發了一通火,傷口又崩裂了。
雷劫造成的傷無法用藥物癒合,他耐著性子包紮好,躺倒在軟榻上。
下屬不敢騙他。
那人身上有他的氣息,他們見到的恐怕不是他的族人,而是他那位極能惹禍的小娘子。
知道對方是修士之後,遲迢的心情很複雜。
仙宗十四州算計偷襲他,他素來將仙界之人視作仇敵,一時之間還真不知該如何面對對方。
好不容易說服自己,對方修為不高,名不見經傳。不成想,現下對方就跑去了人間。
修為不高,能離開仙界去到人間,想必是名門之後。
如今的仙宗名門,哪家都和他當年被剜鱗斷骨脫不了干係。
一想到自己可能救了仇人之後,遲迢就不爽。
倒不是後悔出手相助,純粹是不滿他家小娘子的出身,在他看來,與其生於那等不講道義的家族,還不如做個普普通通的凡人。
生了半天悶氣,遲迢冷靜下來,準備去探靈司見見真人。
嫁衣都穿了,對方還對他情根深種,便是仇人,斷然沒有不見面的道理。
出了寢宮,猝不及防就被人攔住了:“尊主,仙界的人嚷嚷著要見您,說如果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