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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樓。
林微寒敲了敲門,女傭過來開門,他看見的便是施夷南正在梳妝檯前,聽見動靜眉眼稍稍側過來,眼中帶著喜色。
看清是他,那抹喜色飛快地消失,施夷南抓住了椅子扶手。
“母親。”林微寒察覺到了,他並不想細想,在窗臺邊對著的是那一片莊園,依稀能夠看到女僕忙碌的身影。
“是二少爺,您進來吧。”女傭為他讓開了地方。
施夷南今天換上了正裝,打扮的很正式,頭髮梳起來,用髮簪挽住,她是江南醫女,眉眼自帶婉約綽姿,清豔之中顯出一二分的殊色。
……他和母親一點都不像。
反倒是樓下的青年,如果是施夷南的孩子,似乎更加合理一些。
“……母親,”林微寒心裡一緊,他垂著眼到了施夷南面前,點心放到了一邊,“我來看看母親,這是路過雲記買的點心,母親應該會喜歡。”
“小寒……謝謝。”施夷南目光落在點心上,很快收回了目光,“小路呢?他沒有和小寒一起嗎。”
“他在樓下。”林微寒下意識地想皺眉,很快眉頭舒展了,他不想讓母親擔心。
“母親想見他嗎?”林微寒淡淡地問。
施夷南聞言稍稍遲疑,眼裡稍稍變幻,很快別開了目光,“他……他是小寒的朋友,所以我會在意。”
“小寒最近怎麼樣。”施夷南輕聲細語地問他。
林微寒一如既往地回答,“一切都好。”
聞言施夷南目光忽地看向窗外,玫瑰莊園裡出現一道身影。
棋雲和路月沉到了莊園,路月沉稍稍俯身,撿起了地上殘敗的花枝。
施夷南目光落在路月沉身上,彷彿見到了丟失已久的寶物,視線難以移開。
女傭注意到了,在一旁有些尷尬,對他解釋,“二少爺,您知道的,夫人她……夫人她可能和之前一樣。”
不過是換了個物件,上次是林紹,這次是路月沉。
林微寒唇線稍稍繃直,他看著樓下的那道身影,隨之收回目光,嗓音很低,“母親,他可能並不是你想的那樣。”
“……您不要相信他。”林微寒手掌放在施夷南的膝蓋上,施夷南的目光始終落向窗外,彷彿這裡是束縛她的牢籠,窗外才是她心之所向。
“二少爺……”
毫無反應。
又變成了和以前一樣,聽不進去任何人的話。
林微寒感到無力,他心情陰鬱,手指稍動,隨即在原地起身。
“我先走了。”
從二樓下來,棋雲正好帶著人回來了,兩人手裡各自抱了一束玫瑰。
“小路,你的手,玫瑰不能這麼拿,上面有刺,我去給你找一副手套。”棋雲說。
“二少爺。”
路月沉捧著一束玫瑰看著他,那雙眼裡深邃而明淨,含情脈脈地看著他,“學長,可不可以給我幾分鐘時間?”
他順著看過去,見青年手指被扎傷,這樣忍疼的模樣總是能遭到周圍人的同情。
原本的陰鬱心情在此刻達到頂點,眼前的騙子輕易地騙了所有人。
他看著路月沉,眼底陰鬱濃稠,面無表情道:“可以,但是我現在要畫畫,你要等我先畫完畫。”
聞言青年面上發生了細微的變化,在他面前頗為拘謹,“我可以為學長做什麼?”
“你可以當我的模特,正好這次主題和玫瑰有關。”林微寒掃了一眼,對棋雲說,“不用剪了,那些花都抱過來。”
路月沉稍稍頓住,嗓音溫和,“學長要畫我嗎。”
他到了後院,這裡天然佈置了一處他畫畫的地方。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