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月沉。”林微寒突然出聲,他回憶起來,他從第一次見面看路月沉就很不順眼,從路月沉到林家的那一刻。
聞言路月沉扭過來,溫和的眼平靜無波,沒等他開口,路月沉已經握住了他的手掌。
“學長,不要生氣了。”
手指被對方的掌心攥住,路月沉一寸寸地撫摸著他的手指,豔麗的面龐斂著神色,看起來溫良無害。
如果他們二人現在還在博弈,那他幾乎全盤皆輸。
哪怕最後他的畫復原,哪怕他弄毀了路月沉兩個實驗專案。
……從頭到尾。
“……有沒有人識破過你的真面目?”林微寒問,他被那雙眼牢牢鎖定,彷彿已經釘死在蛛網上。
……幾乎令人發麻。
“真面目?”路月沉用唇角碰在他的手背上,“學長這裡,就是我的全部。”
元齊:“……”
雖然不知道他們兩個人在說什麼,但是似乎很肉麻,看來兩個人相處的不錯,他稍稍放心了些。
“月沉哥,你還沒有去過學長的畫室吧。”元齊問。
“沒有去過。”路月沉說。
元齊,“哥那裡可好玩了,什麼都有,這條街後面有人工湖,還有人工養殖場,很適合寫生。”
“那條街都和藝術相關,也很有意思。”
車子只能停在外面,他們三人下來,這一片的房子都按照油畫配色建的,像是顏色盤上大大小小混合的顏料。
林微寒下車,某人跟著他下車,手指又傳來觸感,對方偷偷地牽住了他。
“……鬆手。”林微寒扭過去,路月沉收回了手,沒有再碰他。
入口處種了一排向日葵,向日葵對著太陽的方向傲然生長,綠油油的一片。
路月沉路過看了一眼,“學長喜歡這種朝陽的植物嗎?”
還會有人不喜歡向日葵嗎?他壓根懶得回答,給了路月沉一個眼神。
路月沉明白了他的意思,對他說,“我不喜歡這些。”
“我喜歡生在陰暗角落的植物,比如小蘑菇……和學長很像。”
正在看向日葵的元齊,“……”
林微寒冷氣冒出來,陰森森地看向路月沉,“……你再說一遍。”
他身旁的青年這個時候裝聾,沒有理會他,自顧自地溫和開口,“學長,綠色的小雛菊也很好看。”
“……閉嘴。”林微寒憋著火。
路月沉:“能來學長的畫室,我很開心。”
去畫室要路過咖啡館,隔著老遠,咖啡館門口有人堵著,婦人尖細的聲音順著傳過來,吸引了附近的商鋪客人湊熱鬧。
“你看看我兒子的臉,這件事沒完……他因為這件事自責的要自殺,你這個害人精!都是因為你……”
“……對不起。”
婦人身邊的少年臉上都是傷口,低著頭一言不發,對面的青年腰彎下來,因為這一番指責低聲道歉。
“他並不懂事,這件事我會負責的,實在抱歉……”
兩方都很眼熟,顧慈對面的小孩上回在巷子裡見過,這回一臉的傷,似乎是被人打了。
被顧慈打了?他看顧慈壓根沒那個本事。
“五萬塊錢太多了,我暫時拿不出來,十分抱歉……”顧慈有些氣弱。
婦人咄咄逼人,聞言立刻瞪眼,“不賠錢我們以後天天過來,聽說你是a大的學生……之前偷人東西,現在霸凌高中生,如果這件事爆出去會怎麼樣?”
對方的嗓門幾乎能貫穿半條街,元齊在一旁有些猶豫,“哥……那是不是,是不是顧慈?”
“是叫顧慈吧?”
“他又惹上什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