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當時傅淮在場,她可能會掉眼淚,在他面前她總是毫不掩飾自己,但他不在,她就只能把所有的委屈往肚子裡咽。
剛才接到他的電話,和他說被人撞,主要還是想和他吐槽一下這件事,和他說出來後她心裡就會舒暢很多,但他聽到她被撞傷後整個人的反應出乎她的意料。
溫恬在電話裡再三強調只是蹭破了皮,劃了很小很小的傷口,流了點血,沒其他事,叫他不用專門請假回來。
不過傅淮不聽她的,堅持要回家來,溫恬也沒了辦法。
在學校曬了一天,身上出了汗,衣服粘粘的貼在面板上特別不舒服,溫恬受不了,回了家後先進了浴室沖澡,換了一件乾淨的棉布長裙。
本來已經凝了血的傷口因為她洗澡時搓揉,再加上用熱水沖洗,此時又開始往外滲血。
雖然還是隱隱作痛,但溫恬沒把注意力放在這上面,她去了傅淮家,把糖包領出來下了樓。
溫恬在單元樓門口的陰涼處找了個長椅坐下,糖包就跳到長椅,乖乖坐到溫恬旁邊,陪著她。
溫恬一手掏出手機,一手在糖包的後背上撫了撫,然後又揉了揉它的腦袋,溫軟道:“一會兒你粑粑就回來了呀,糖包,開不開心?”
糖包像是在回應她,“嗷嗚嗚”地叫了幾聲。
溫恬在和傅淮的溫馨聊天頁面輸了一行字——
【溫甜甜:傅淮淮,你的假能批下來嗎?】
她的微信剛發出去,糖包突然就開始狂搖尾巴,剛要張嘴叫喚,在不遠處站定的傅淮伸出食指放到嘴邊對它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糖包頓時憋悶地從嘴裡發出幾聲低低地嗚嗚聲,尾巴卻搖的越來越歡快。
溫恬一直低頭盯著手機螢幕等傅淮的訊息,全然不知那人就在她的身側幾米的地方望著她淺笑。
直到他放輕腳步走近,站到她的面前,低眸笑著喚她:“甜甜。”
同時,溫恬仰起頭,清澈純淨的眸子望著他,然後白皙的臉龐上漾開淺淺的笑,“傅淮淮。”
他抬手撫了撫她柔軟又毛絨絨的發頂,因為溫恬坐在了長椅的最左端,傅淮只能坐到糖包的旁邊,結果一坐下就看到了溫恬右臂上的傷口。
不是很大,但那一塊地方已經脫了皮,血絲慢慢地凝整合血珠,傅淮的眉頭立刻就皺了起來,他斂起笑,一手抓住她的胳膊,另一隻手輕輕地碰了碰她的傷口,掛在上面的鮮血頓時沾到了他的指腹上。
傅淮的食指與拇指捻了捻,然後從兜裡掏出一個創可貼,撕開包裝後傾身微微俯身湊過去,坐著的糖包被傅淮不動聲色地按壓了下腦袋,乖乖地臥到了椅子上。
溫恬側頭看他,傅淮的神色很認真,特別的專注,他的眉峰蹙起來,嘴唇微抿,本來平日裡還算溫和的面部線條因為他太認真的表情而有點凌厲,看起來多了些銳氣。
他的動作放的特別輕,傅淮很小心翼翼地將創可貼幫她貼好,然後用手指在創可貼上摩挲了下,這才深深地撥出一口氣。
溫恬也抬起左手在他撫過的地方摸了摸,然後仰頭看著他,問:“你還隨身帶創可貼的嗎?”
傅淮揚起笑,含糊道:“我們有時候訓練可能會擦傷碰傷,習慣備著這個了。”
溫恬根本不會知道在他回來之前特意跑去醫務室買了創可貼。
他身上還是穿的作訓服,溫恬扭頭問他:“你請了多長時間的假呀?”
傅淮嘴角噙著笑,放鬆地將兩手交叉放在腦後,長腿鬆鬆散散地敞開,往後一靠,說:“幾個小時。”
溫恬的眼睛撲閃了幾下,軟糯地疑問:“啊?”
他笑出聲,“查寢之前要回去。”
溫恬訥訥地“哦”了一聲。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