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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京都這種寸土寸金的地方,能夠拿到市中心大廈,頂樓旋轉餐廳一整層的使用權,沒有點社會地位和財力是不可能的。
“他這些年也算混得好了,讀書的時候可一點看不出來。”
女廁所裡安靜得很,僅有的兩道交談聲清晰入耳。
“可不是。我看到同學會的地址在這裡的時候,差點以為自己眼花了……”
“眼花?”其中一人笑了一聲,“看到沉知許的時候,我才以為自己眼花了。”
“我也沒想到她會這麼快回國。”
“誰不是呢?”
“你看她那個趾高氣昂的模樣,比起高中真是隻增不減。”
同伴抽了張紙擦手。
高跟鞋踩在地面,在離開之前還能隱約聽見一句。
“可惜重要嘉賓沒來……”
封閉空間安靜了大概一分鐘,成排的門突然開了一扇。
那女人慢條斯理地洗手,烘乾,再塗上從包裡拿出來的護手霜,才不慌不忙地拿起手機,撥了個電話。
“是嗎。”
一根白嫩細長的手指摁下電梯的按鍵,那雙明眸看了下樓層,退開半步耐心等候。
“你都不覺得好笑嗎?”
沉枝意在那頭有些不滿。
她今天過來和客戶吃飯,碰巧知道了沉知許在這裡聚會,本想和她碰個面,怎曾想上個廁所的功夫,聽了一耳閒話不成,還被鴿了。
“嗯,好笑。”
她敷衍地回答著堂妹,電子螢幕上的數字極速變化,正準備結束通話。
“不是,你真不來見我了?沉知許,你急著去幹什麼?”
叮。
門內空蕩蕩,顯得那唯一站在裡面的男人身材更加高大。
耳邊傳來輕微的聲響,是耳飾擦過手機螢幕。
“沉知許!”
電磁波和訊號都被困在電梯門外,那人很是禮貌,“請問幾樓?”
酒店特有的香氛,濃郁但不刺鼻,只是讓人喜歡不起來。
沉知許聞了一晚上,再加上喝了點小酒,頭有些發暈。
她不想說話,於是沉默,自己伸手摁了樓層。
男人彎了下唇,“謝謝。”
看樣子他要和自己去同一層。
沉知許的眼神瀏覽著這張黑白紙張。
墨色的發和瞳孔,瑩白的臉龐和面板。
他身穿一件深色的大衣,裡面以襯衫作內搭。從領口到收入皮帶處的下襬,都整齊平正到沒有一絲褶皺。
和他這個人給人的感覺一樣。
正直、清疏、一絲不苟。
再往下,那設計簡約的皮扣在頂光的折射下閃著昂貴的光澤。
同色系的西褲,鋥亮的皮鞋。
沉知許緩緩收回視線。
他像是掐著點,等她觀賞完了才開口,“還滿意嗎?”
聲音透朗,平穩,像杯溫熱的清酒。
沉知許卻笑著搖搖頭。
電梯門開了。
她曖昧地瞅了他的襠部一眼,又回到他的瞳孔裡。
看的和說的,卻不是一個地方。
“打條領帶會更好。”
會更有味道。
窗簾沒拉。
他被摁倒在貴妃椅上,凌亂的髮絲貼在額前,仍擋不住鼓起的青筋。
沉知許僅剩上半身一件輕薄的蕾絲內搭,她也不急著脫掉,反而開始替男人解紐扣。
“你胸很大。”
她滿意地摸著身下塊壘分明的肌肉,手指掀開襯衫,他微微抬手,配合地脫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