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得慕晴直接私聊她,發了個微笑。
沉知許問怎麼了,是想問禮金要封多少嗎?
慕晴再也沒回。
這廂剛敷衍完了朋友,母親的電話就接踵而至。沉知許看了來電顯示許久,才在謝司晨鼓勵的眼神下接起。
唐秋雨開門見山地問她是怎麼回事,語氣凌厲到彷彿她們接下來要談論的不是一件喜事。
謝司晨並不知道丈母孃都說了些什麼樣的話,因為沉知許的表情從頭到尾都沒有變化,回覆得也很簡練單調,不是“嗯”就是“我知道了”,像在交代工作。
期間有一段長久的沉默,久到謝司晨以為這通電話已經被結束通話了,只是沉知許還在維持這個動作。
直到她突然對著電話那頭說了一句,“爸爸也對他很滿意。”
唐秋雨瞬間像是被消了聲,最後只囑咐了兩句在國外注意安全,就匆匆結束了這場質問。
反觀謝司晨爸媽就很和藹,對他們突然領證的事情雖然驚訝卻不干涉,只說回國了來家裡吃頓飯,一切等以後再說。
“你還沒準備好的話,我們就再等等。”
他親親她被凍紅的手背。
“反正我們還有很多以後。”
沉知許哈了口氣,白霧從她的唇畔裡溢位,她搖了搖頭。
“以後都有你了,不用等了。”
一月底的塞爾維亞堪稱暴雪壓倒陸地,雪量厚重且穩定,為滑雪與觀賞貢獻了良好的條件。在一半降雪一半晴朗的天氣裡,沉知許常常和謝司晨踩著滑雪板穿梭在雪場,或是裹得嚴嚴實實地坐在住宿地外面的椅子上一邊喝熱紅酒一邊看太陽的光圈慢慢在遠處擴大。
謝司晨起得總比她晚,要到房間以外的地方找人。
有一天他看見沉知許捧著杯熱可可站在小屋的圍欄邊看外面的落雪,突然想起大學時她也是這樣,沒事的時候喜歡坐在他們的房子的落地窗邊靜觀天氣。
在美國那些年,她是不是也經常屹立著發呆呢。
他無法確保在她走神的瞬間裡都會有自己閃過,因為過往的日子已經沒辦法追尋。
謝司晨走上前,抱住了她。
他親了親她的耳朵,冰冷至極的觸感,卻讓人無比眷戀。
他問,“京都和這裡,哪裡更冷一點?”
沉知許對他的突然而至一點都不意外,甚至蜷了蜷身體,往他懷裡縮入,像蝸牛慢吞吞地回到自己的殼內。
“哪裡都很冷。”
輕輕的一道風聲到來,伴隨著極寒天氣,意味著此處即將迎來暴雪。
沉知許抓住了他的手。
“可是有你在的話,或許也沒有那麼難以忍受。”
雪停了,他們綁好雪具又繼續出發。
這次還是沉知許滑在前面,廣闊空白的雪地被劃出兩道長長的痕跡,帶著弧度與深刻的印記,讓人很容易分辨行者的去向。
太陽慢慢地升起來了。
不知道是哪裡傳來的一道呼聲,似箭矢脫離彎弓,迅疾且直銳。
陽光鋪張,那塊原本只有雙行線的地面,出現了另一個人的蹤跡。
那路線綿延漫長,指向同一個終點。
(完)
終於寫到這裡了,我時常因為劇情太長了而感到崩潰。完結比我想象中還快,或許是因為我江郎才盡,實在想不出有什麼矛盾與阻撓可以讓兩個相愛的人卻曾經分開過的人再浪費時間。
敲下完這個字的時候,音樂隨機播放到fenekot的《istletoe》,很應景,可惜今天不是聖誕節。
開文的時候是深冬,結束的時候也是初冬,怕冷的沉知許應該已經學會怎麼才能讓自己不那麼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