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司晨見她興致不高,便收了介紹的心思,開玩笑似地問,“怎麼了?過來這段時間不習慣嗎?”
慕晴搖搖頭。
“只是還沒有你們這麼熟悉,覺得有些陌生。”
“其實也還好,看似很大,實則很小。”
她抬頭,突然想問,是小到你和她能夠重逢嗎?
可迎著他的目光,她又閉緊了雙唇,說沒什麼。
遠處景色璀璨,建築物皆高聳入雲且燈火長明,儘管天色深暗,這座城市也窺不見半分寧靜,四處車水馬龍,人頭攢動。
慕晴小聲說,“挺好的。”
“什麼?”
她又看了一眼手機,司機要到了。
“我說,這座城市挺好的。”
“嗯。”
謝司晨替她拉開車門。
慕晴剛坐上去,聽見關門聲,車窗就被敲了敲。
是他亮著一雙眼睛,俯下身。
“就是冬天有點冷,你要做好準備。”
經過謝司晨的慎重考慮,關於謝之盈的吃住問題,暫定由他來解決。
他很摳門,每天出門只給她留兩百塊錢,謝之盈每次想抱怨,都會被“吃人嘴軟住人腿短”的想法給弄得極其鬱悶。
沉知許覺得還挺好笑的,私底下幫她說過幾次話,謝司晨只說:“小孩子身上帶太多錢不好。”
“她都二十歲了,你不能只把她當小輩看。她是一個成年人,有一定的經濟需求。”
“關我什麼事?”
謝司晨鐵面無情,沉知許也無話可說。
她偶爾也會補貼一點給謝之盈,侄女每次看到轉賬都戰戰兢兢,連說不用了。
她解釋道:“伯母給的。”
四個字,讓謝之盈徹底消聲。因為這筆錢已經不僅代表一個數字,還代表一個長輩身份的關心。
如果是“沉教授”,那肯定是不行的。但如果是“伯母”,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有了沉知許的補貼,謝之盈的小日子雖說不上過得富裕,但也算得上滋潤,很多時候早上買咖啡,還會給莫晨清帶一杯。
莫晨清一開始只覺得她被人情世故荼毒頗深,想著隔三差五地請她吃飯還回來,怎知有一次她排隊排在謝之盈前面,小孩居然搶著幫她買了單。
她把這件事當做笑話說給沉知許聽,說他們夫婦兩慣壞小輩。
沉知許只笑笑,不辯解。
後來謝司晨發現了這件事,原本是想好好教育一下謝之盈的,可聽對方狡辯完,高高拿起又輕輕放下了。
他問沉知許,真的想好了要當謝之盈的伯母嗎?
沉知許說,這不是你讓我當的嗎?
“嘖。”他怒了,“這怎麼能一樣呢?”
沉知許什麼也沒說,下床去書房。
謝司晨跟在她身後,還滔滔不絕地跟她解釋這兩者之間的區別,就看見她拉開抽屜,從裡面翻出一個紅色小本。
“這什麼?”
“戶口本。”
“……”
他還愣著,沉知許哈欠已經打起來了。她把東西塞進謝司晨懷裡,趿著拖鞋要回臥室,還沒走出兩步,就被抓住了手腕。
“什麼意思?”
她眨眨眼,“表面意思,明天去民政局和你領證的意思。”
謝司晨震驚得說不出話。
關了燈躺在床上時,他翻來翻去不肯停歇,窸窸窣窣的聲音讓沉知許也很難入眠,她索性爬起來摁住他,問:“你在幹什麼?”
“為什麼是明天?”
他並不記得明天是什麼重要日子,既不是誰的生日,也不是什麼紀念日,所以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