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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她需要一個過程。
她雖然對周汝城說出了拒絕,卻仍然沒有對抗他的決心。
起碼在支離破碎的第二天,在她尚未縫合好自己之前,裝得乖順一點不失為一種方法。
可沉知許沒想到,她的服從和忍讓,會換來周洛祺的變本加厲。
他的目光已經讓人極其難忍,更何況是他的肢體呢?
秋老虎作祟,整座城市都陷入炙熱裡,被灼烤著肌膚。
而沉知許卻身陷在周汝城給她打造的牢籠裡,被硬生生逼出一身冷汗。
“你不要過來。”
她從牙根裡發出一句類似威脅的哀嚎,出乎意料地逼退了周洛祺。
剛才,就差一點,他的身體就要貼上沉知許的後背。
可他臉上的表情分明是亢奮的。
他在享受這個捕獵的過程,並且勢在必得。
這個認知讓沉知許束手無策。
她開始擺出張牙舞爪的模樣,想要藉此阻止周汝城的放任。
大家都開始奇怪,怎麼一向可以做他跟屁蟲的課代表,變得這樣叛逆。
連謝司晨也開玩笑似的問過她,怎麼不繼續當他的走狗了?
沉知許沒有理他。
她不知道這些事情該和誰說。
更不知道,有誰會相信她的話。
周洛祺並沒有對她做出任何實質性的舉動。
哪怕只差半步。
沉知許不需要他人的寬慰,她滿心滿眼只想遠離。
只是無論上山下山,既然走到了這一步,全身而退便變得極其困難。
她和周汝城在外人眼裡儼然是一對模範和諧的師徒,甚至沉知許身上的一部分榮光都來源於他的施捨,哪能說撇清就撇清?
到了這種時候,她甚至還要考慮唐秋雨。
她一向愛好往自己身上堆砌珠寶,巴不得把孩子點綴成一隻金光閃閃的動物,又怎麼會容忍沉知許擅作主張,單方面與周汝城決裂?
沉知許甚至能夠想象到,如果她真的不顧一切和周汝城撕破了臉皮,把事情鬧到明面上,唐秋雨也只會不講道理地提著自己後頸讓她低下頭顱。
“這個世界,只有能者獨尊。”
這句話她在和沉知許生父離婚的那天說過,後來更是用來當作沉知許的教育信條。
而周汝城,顯然就是能者。
沉知許眼眶裡的眼淚都快掉下來了,周洛祺唇邊的弧度卻逐漸彎曲,形成一個詭異的形狀。
他靠自己靠得極近,幾乎是只有一張紙的距離,呼吸全部交雜在一起,讓沉知許不敢動彈。
他並沒有靠上來。
也沒有對自己做出任何猥褻的舉動。
他只慢慢地欣賞著她的恐懼、她的惶恐。
她的無可奈何是周洛祺最致命的興奮劑。
他大笑著退後,離開。
留下雙腿發軟,癱坐在辦公室冰涼地面的沉知許。
第一個發現沉知許不對勁的人是謝司晨。
與其說發現,不如說他一直在觀察。
對一個人產生興趣的那一天起,就註定要走上不可告人的道路。
沉知許總是安靜的。
她不太愛說多餘的話,把時間都換算成效率,以此得到優異成績、豐厚的獎學金和各種各樣的桂冠。
她上課很認真,很少睡覺,但骨子裡不見得對所有老師都尊敬。
她有自己的學習方式,從不循規蹈矩,擅長變通。
她長了一張很驕傲清高的臉蛋,卻有著一顆謙遜沉著的心臟。
謝司晨一開始不能理解她主動請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