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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陪你上去收拾東西。”程涼問,“後天是從鹿城飛還是要從上海飛?”
“上海。”盛夏更鎮定了。
“那我明天開車送你去上海。”程涼說。
“好。”盛夏沒有拒絕。
程涼在她最恍惚的時候說話省略了很多語氣詞,讓她可以不用費腦子去分析他話裡面的意思。
程涼全程都握著她的手,鎮定的,沒有一絲負能量的陪在她身邊。
“程涼。”電梯裡,盛夏看著他。
程涼低頭。
“我害怕。”二十出頭的小姑娘,終於紅了眼眶紅了鼻尖,“我很害怕。”
十幾個小時的路程,異國他鄉的戰區,生死未卜的爸爸。
後面的路。
她害怕。
他讓她保持興趣,好好休息……
盛夏很少哭。
哭了會讓人擔心, 盛夏最怕讓人擔心。
但這一次,她眼淚來的猝不及防。
沒有忍,面前的這個男人雖然只認識了四個月, 但是他垂眸看她的那個瞬間, 她眼淚就突然湧了出來。
就好像,一直挺直的脊背找到了可以靠著的牆。
“抱歉。”她還是很有禮貌, 一邊哭一邊從口袋裡找紙巾。
哭了就趕緊往後退了一步,用紙巾半遮著眼。
沒有讓男朋友抱, 也沒有讓男朋友幫忙擦眼淚, 只是三層樓電梯的工夫,她眼淚就縮回去了,哄都沒讓男朋友哄。
同樣縮回去的,還有她之前的慌亂和失態。
“其實沒事的。”她甚至開始安慰程涼,“我媽媽剛才在電話的語氣聽起來並不嚴重。”
“而且我從上海飛到迪拜後,那邊機場也有專人接,挺安全的。”
她一邊說一邊領著程涼進屋,甚至給他倒了一杯水。
程涼看著那杯水,白色馬克杯, 上面有變形金剛汽車人的標識,這個杯子是專門給他留的, 每次上來的時候盛夏都會給他倒杯水。
她在這種時候,還是沒有拿錯杯子。
“我先去收拾東西。”盛夏看起來已經完全恢復了,“如果有人敲門, 你幫我開下門。”
她沒有進她自己的房間,而是去302那個兩平米的小儲物間裡拿出了幾箱東西,在客廳裡拆開攤好。
那些東西看起來都是打包好的,時常整理, 所以看起來整齊又幹淨。
兩袋衣服,一袋薄的一袋厚的。
兩包上面貼著個人證件的小包,一個上面寫著媽媽一個上面寫著爸爸。
還有就是一小盒藥品,一小盒旅遊裝的洗漱用品。
十分鐘不到,盛夏就裝好了一個小拉桿箱,又拿出了一個隨身小包,把自己的護照證件都塞進去。
合上拉桿箱之後,她就蹲坐在拉桿箱旁邊,表情有些呆愣。
“這些平時都是早就準備好的。”盛夏看了眼時間,又看看程涼,“早知道就不準備了。”
這樣在這種焦灼等待的時候還能做點事情消磨時間。
程涼給盛夏也倒了一杯水,滾燙的開水兌到溫度適宜,在裡面加了一勺蜂蜜,遞給盛夏讓她兩手捧著。
他自己則也跟著蹲坐在盛夏旁邊,幫盛夏重新開啟拉桿箱,把她剛才看起來鎮定其實堆疊得亂七八糟的東西一個個整理好,攤平,放好。
他做這些事的時候很認真,手指翻飛,像是在手術室對待病人,小心又細緻。
“這些東西,我從小就開始準備了。”盛夏抱著杯子喝了一大口,蜂蜜很甜,“我媽媽教我準備的。”
“這兩袋衣服,一袋是在氣溫十五度以上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