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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追的。”程涼說。
賽場上小白一腳把球踹進了自家球門,大家鬨堂大笑,裁判笑得口哨都快吹不動了。
就顯得他們這個角落特別安靜。
“要追的。”程涼重複。
盛夏仍然直白,他早就做好了思想準備,但是還是被她那句本來就沒有不喜歡他,弄得心裡亂糟糟的一片,覺得心疼也覺得自己是個畜生。
“你可以慢慢想。”程涼說,“哪怕想不出答案也沒有關係。”
盛夏蹙眉,大概她的腦回路里不存在這樣折騰人的相處方式,所以她想反駁。
程涼伸手按了一下她的手,輕觸了一下就鬆開,趁著盛夏發呆的功夫他飛快的說:“讓我把話說完。”
盛夏於是只能蹙眉看著他。
“我爸媽感情很好,但是他們也吵架。”程涼說。
“每次吵完架,不管對錯都是我爸道歉,我媽原諒人的方式很折騰人,大冬天的能讓我爸半夜三更出去買烤紅薯,夏天又嚷著要吃幾公里外的紅豆炒冰,不願意出門又要吃沒化凍的。”
盛夏張著嘴。
“我從記事開始就這樣了,基本就是他們偶爾不知道為了什麼瑣事吵了一架,接下來就是我媽特別折騰的把我爸磨掉半層皮,最後就又和好了,跟沒事人一樣。”
“我一直都很不理解這種相處方式,尤其是我媽有時候氣狠了折騰人的方法……我都擔心我爸會短命。”
程涼笑了笑,後面的話說出來會有些羞恥,於是他低頭舔了舔嘴唇。
“所以我前兩天我給我媽打了個電話,問她這樣折騰人是不是真的能消氣。”
……
盛夏眼睛瞪圓了。
“她跟我說……”程涼清清嗓子,“不是自家人誰願意那麼去折騰人,你爸如果真的是壞人,我直接打出去就行了,幹什麼要折騰他。”
“她說,她就是平時累積了壓力,趁著這機會一次性發洩出去罷了。”
盛夏:“……”
她不知道她應該先關注哪個重點,是程涼居然為了他們的事給自己娘打電話這個重點,還是程涼的媽媽聽起來好像很好玩這個重點……
關鍵是,他跟她說這個幹什麼?
“所以,你要不要試試?”程涼問她。
盛夏:“……讓你現在去給我買不化凍的炒冰嗎?”
他是這意思吧。
程涼笑了,伸手拍了拍她的頭,這次沒有忍:“不是,試試任性。”
盛夏臉上的表情微微凝固了。
“三年前我就是錯了。”程涼表情認真了起來,“說再多對不起都沒有用的那種。”
“如果不是因為你拍紀錄片來了新疆,我都不知道我回鹿城以後要怎麼追回你,我一點藉口都找不到,但是我也知道自己這輩子除了你也不會再喜歡別人了。”
“盛夏,你真的,不用再一直給自己找原諒我的理由。”
“打我可以,罵我也行,讓我現在跑去給你買炒冰也可以。”
“一直到你消氣為止,我們再談別的。”他說。
她才二十四歲,她不需要什麼都面面俱到,她不需要任何事情都冷靜理智,她需要有個宣洩口。
“我也不想重蹈覆轍。”他站起來,蹲在盛夏面前,和她平視,“我以前覺得躲幾天沒有關係,雖然挺慫包的,但是你反正是要回來的,而且就住我樓上。”
“但人真的永遠都不知道 有血有肉
人們對於新聞的熱度總是消散的很快, 那個重傷的救助了十個小時仍然開腹躺在icu的殺人犯,在最初的一個星期討論之後,就慢慢的淡出了公眾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