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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算在這樣奢侈的兩個多月裡,也仍然各種波折。
就像程涼習慣了的那樣,他想要做成一件事,總是要付出比常人多很多的代價。
提拉婆婆的事情在緩慢的發酵後,造成了非常糟糕的影響。
程涼這一年多時間打下來的名聲居然被毀了一大半,沽名釣譽這個罪名,對於醫生來說,太大了。
沒有人會願意把自己的性命交給一個滿腦升遷慾望的醫生,更何況據說這個醫生再做幾個月就走了。
成功了成就是他的,不成功,喪命的是他們。
所以接下來這一週,程涼除了自己之前的病人外,再也沒有收到新的病人,甚至自己的那幾個病人裡有一個需要做大手術的,都在和家人商量是不是去市裡做更靠譜一點。
凡人被架上神壇,被打入凡間,都只是一念之差。
“如果知道會變成這樣,你還會救提拉婆婆嗎?”盛夏在程涼辦公室裡拍程涼整理教材的時候,問他。
她偶爾會在拍攝期間問問題,有時候會很尖銳。
“會吧。”程涼說,“總是要去送藥的,送藥的時候也肯定有機率會遇到這樣的病例,我總不能把病人丟下自己開車跑。”
“必然的。”程涼看著盛夏,“要扣帽子什麼時候都能扣,我要是沒有救下提拉婆婆,到時候就變成沽名釣譽的程主任害怕砸了金字招牌見死不救了。”
盛夏笑了。
程涼起身把兩人的杯子都倒滿水,又重新開始工作。
他現在經常會這樣,逗盛夏笑。
明明這段時間遇到那麼多糟心事,但是盛夏笑了,他心裡就踏實很多。
總不過就是治病救人,其他都是虛的。
他只是個普通醫生,盛夏說的。
蘇縣並不大,全縣人口只有二十五萬,疫情期間人員流動管控很緊,外來人員少,盛夏在這裡待了一個月,醫院附近幾公里就已經有了見面會點頭打招呼的熟面孔了。
早餐店的老闆同這個短頭髮天天扛著裝置包的姑娘都熟悉了,有時候去的晚了,還給她留著拉條子,過油肉放得少,多放青菜和番茄。
但是早餐店的老闆並不認識程涼。
程涼在蘇縣做了兩年的醫生, 二更
丁教授的團隊裡只有盛夏一個女孩子, 在盛夏之前,丁教授也沒有這樣帶過女學生,電影系可以學的東西太多, 像他這樣全年蹲在窮鄉僻壤喂蚊子的教授, 別說女孩子,男孩子願意跟的也不多。
所以丁教授其實並不知道有一個女孩子在團隊裡會有什麼不同, 因為盛夏從來沒有讓丁教授感受到這種不同。
她進團隊第一天去了貧困農村,當天晚上倒是有男生私下找他問了一嘴說新來的小師妹晚上怎麼睡。
可丁教授還沒琢磨出來應該上哪給姑娘找個房間之前, 盛夏已經在大通鋪角落裡找好位子了, 自己自帶了隔斷簾子,省心的很。
他甚至在很多教授抱怨系裡女孩子少,每次帶團隊出去就那麼兩三個女孩子還得單獨搞住宿廁所淋浴房多出不少費用的時候,都沒想起來自己團隊裡也有一個女孩子。
那麼重的裝置也是一樣扛。
有衝突了有時候這丫頭處理方式比他還靠譜。
甚至用大貨車運東西,沒人開車了盛夏還能頂一個人。
所以蘇縣可能會出現逃竄殺人犯這件事,丁教授第一反應是擔心不著調的小白。
他給盛夏連續打了幾個電話,基本都是讓盛夏這兩天多看著小白一點,別讓他去警察局附近轉悠,半夜三更了別讓他一個人出去, 也讓那幾個攝像大哥最近先不要拍晚班。
從頭到尾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