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獻寶似的,“我剛才拍到抓捕過程了。”
“好像是程主任的病人。”
“鬧事的說是程主任好大喜功,本來老人只是輕微腹痛,結果他開車到家裡把人接到醫院開刀,開了刀人就死了。”
“說了好大一通, 還特意找了個普通話說的好的人站在凳子上說的。”
“這個……”小白拿著剛才鑽人群裡拍來的影片放在盛夏面前,問得侷促, “是不是也可以放在醫生出現的困難裡?”
盛夏很認真的看完影片。
小白這次終於記得站位,不再堵著醫院通道,從影片角度看, 他就站在一堆媒體記者旁邊。
踏踏實實的,再也沒有去搶視角。
“你覺得,這要怎麼體現困難?”盛夏問他。
“這個婆婆的問題昨天和規培醫生聊icu病人的時候就提到過。”小白說,“婆婆是肝癌晚期癌細胞破裂, 如果不手術估計當天就沒了,如果手術了,救回來的機率也不大。”
“這些話其實家屬都知道,但是真的鬧起來了又是另外一種說法了,圍觀群眾其實信家屬的比信醫生的多。”
“而且……”小白猶豫了一下,“其實這次鬧事還有個隱憂。”
盛夏挑眉。
她發現小白剛才說出來的那幾句話有脫胎換骨的味道了,所以安靜的等他繼續說。
“蘇縣醫院原來是沒有icu病房的,在程主任和其他援邊醫生來之前,這裡的作用類似於衛生所,平時就看看跌打損傷最多來個闌尾炎,大一點的毛病都得去市裡看。”
“但是蘇縣去市裡的路很難走,開車都得好幾個小時,去市裡的班車都是兩天一班,所以導致很多老人生病用的都是最原生態的草藥隨便敷敷。”
“程主任他們來了以後,外科才算是動起來了,但是icu病房,程主任爭取了半年才爭取到。”
“我也是問了才知道的。”盛夏的專注讓小白有了繼續說下去的動力,話像開閘一樣倒,“icu一張病床投入居然要幾百萬,那些裝置折舊率每年算下來那虧損的錢簡直了……”
“剛才跟我聊的那個規培醫生說,他就擔心這事一鬧上了報紙再被人亂寫一通,院裡停了icu,這樣好多手術就都不能做了。真要停了,他也想去市裡找個醫院上班了,私立的也挺好。”
“所以師姐,這些困難,是不是可以透過鏡頭去展現啊?”
“這就是惡性迴圈吶,村裡的老人看病難,縣醫院醫生沒有儀器和技術給人看病難,可市裡的醫院又不可能容納那麼多人。結果老人想往市裡跑,縣醫院醫生想往市裡跑,市裡因為沒床位沒資源還是治不了人。”
“原來最關鍵的,還是錢啊。”
盛夏:“……”
雖然最後的總結很小白,但是前面的那些話,說明她那個晚上的敲打確實沒白敲。
有時候學程涼某些事的做事方法,效果都挺好的。
“你跟著icu這條線吧。”盛夏有了決定,“定個範圍把計劃做了。”
“你的長處在於打探訊息,別把這種本事放在蒐集八卦上面,抱著目的去多聽多看醫院發生的事,你交出來的素材就不會差。”
盛夏補充了一句:“但是,別輕易下結論。”
別到最後什麼原因都放在沒錢上,扶貧就是要想辦法改善當地經濟的,別自己給自己整出個死迴圈。
小白覺得他應該是被誇了,從原本廣泛的定個跟拍規培實習醫生的計劃變成了定點計劃,難度小了,他也知道從什麼角度入手了,興奮的自己拿著剛拍的東西又看了好幾遍。
“我先回去了。”盛夏拍拍小白的肩。
程涼已經出來了,但沒往門口過來